南夜爵神色阴鸷,脸部线条绷得很紧,“查。”
“这就是些女人的把戏,”聿尊瞅了眼,不以为意,“弱智。”
南夜爵周身像是薄冰般寒彻,他绷着嘴角,“那边,知道我没有死的消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白沙市只能有一个南夜爵,阿元,你去安排。”
“是。”阿元领命走出病房。
南夜爵坐到聿尊身侧,两根手指揉了揉倦怠的眼眶,将僵硬的背部窝靠入柔软的沙发,他许久没有开口,边上的聿尊拿出雪茄,给了他一支。
南夜爵摇摇头,目光转向容恩,聿尊见状,也将手里的烟收起来。
“尊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你说……”南夜爵顿了顿,双手捂住俊脸,十分疲倦,“像我们这样的人,能有个家吗?”
聿尊单手把玩打火机,啪地合上后,目光萧瑟,只是浅浅道,“要是我,如果爱她,我不会同她结婚。”
南夜爵松开手,目光却已灼灼,坚定强硬,“我就不信,都已经到了这地步,谁还敢不要命的挡在我跟前。”
聿尊搭起一条腿,漆皮军靴将小腿的线条包裹的修长有力,他收起打火机,嘴角紧抿,没有再说什么。
容恩这一觉睡得很沉,好像要把怀孕期间没能好好睡的觉全部补回来,当她睁开眼时,她还是觉得很累,可心情早就迫不及待,她的宝宝,自己还没有看过一眼呢。
沙发上,只有一大一小两个人。
南夜爵怀里抱着孩子,头靠在沙发垫上,显然是睡熟了。
容恩将手小心翼翼从被窝中探出去,她一眼就看到那颗‘绿洲’,璀璨的光芒,放射出强烈的生命气息,她挽唇,想笑,却激动的差点掉下眼泪。
“哇——”
睡梦中,孩子惊醒,南夜爵很快醒来,右手在她背上轻拍,刚要抬头喊外面的王玲,就对上了容恩投过来的视线。
男人稍怔,愣了足足好几秒,才反应过来。
他面露欣喜,抱着孩子快步来到床前,“恩恩,你总算醒了。”
容恩想要撑起身,无奈毫无力气,“把孩子抱过来,我看看。”
南夜爵将宝宝放在容恩身边,粉粉的一团,煞是可爱,她解开扣子,男人见状,朝外喊了声,“王玲。”
病房门打开,“先生。”
王玲见容恩醒来,满目惊喜,“夫人,你醒了。”
“把孩子抱出去喂奶。”
“好的。”王玲清脆答应,刚走进来,容恩便开口,“不用了,我自己喂。”
南夜爵单腿坐在她床沿,“你才醒,过几天……”
“不,我就要现在喂。”
“出去吧,”南夜爵只得妥协,顿了顿,又道,“王玲,这儿没事了,你回御景园弄些吃的过来,恩恩刚醒,不要太油腻。”
“好嘞。”
“好痛……”容恩动动肩膀,不料牵动背后的伤口。
宝宝靠在她胸前拼命吸吮,南夜爵拿了个柔软的垫子垫在她身后,他上半身倾斜,一条手臂压在她背后,“幸好,子弹没有钳在脊椎内,不然你就等着瘫痪吧。”
“你急坏了吧?”
南夜爵视线落在宝宝脸上,他没有告诉她,他们差点连这孩子都没有保住,“以后别这样了,我命大,什么都能躲过去的。”
容恩没有再说一句话,只是点点头,其实只有她心里最清楚,南夜爵当初挨的那一枪,其实比打在她身上还要令她难受,同样的伤害,容恩这辈子都不想看见。
饶恕她的自私。她情愿躺在病床上的是她,也不要做那个在外面焦急等待的人,与其煎熬,不如替他挡去灾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