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林愣了,走散眼睛看向毛小朴,满眶满眼的大问号直冒。
朱佑佑也看着毛小朴,朱田田也看着毛小朴,只有保姆,不好意思看,拿着玩具小瓶子,绕在墙角假装找盖子,耳朵却是伸得长长的,竖得直直的,贴得近近的,明目张胆地蹲墙角。
一时间屋里有点静,都在等着毛小朴的解释呢。
毛小朴觉得不能让人误会刘丹阳,本来是自己的错,这样推到他身上不公平。所以,她勇敢地抬起了头,“是我的错,不关他事。是我偷偷跑了。”转头问刘丹阳,“你一直在找我”
刘丹阳笑着点头。历尽千山万水的辛苦,历尽日日夜夜的思念,不露一丝一毫。
“那好,我们回家吧。”天上掉下来个救命的,正好辞职了没地方去,先离开海阳再说,绝对不能再看见那些人。
要说毛小朴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,正在危难中,就有披着黑袍骑着白骑的骑士从天而降。
刘丹阳早来一步,毛小朴没有辞职,她会舍不得工作,晚来一步,毛敏儿下手了,有命没命难说,受辱受罪那是一定的。
“等一下。”朱佑佑拦住毛小朴,“你们回家不安全,先在我家吃饭,然后我送你们离开海阳。”
朱佑佑到底是大气的人,这一场景把他那点还不及扩大来不成熟的小心思还是挤走了,想到他们附近那些监视的人,干脆好人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,送他们一程吧。
这一说,屋里好几人都疑惑了,不安全最沉不住气的还是监狱长。
“佑佑,怎么不安全”
“毛小朴得罪了毛敏儿,毛敏儿是李敢的外甥女,他们不会善罢干休的。”朱佑佑不像他爸,经商的人比不得从政的人,城府略浅,年轻的人比不得年老的人,经历略少,但有一点侏佑佑比他爸强,敢说,敢做。
朱田田这时惊叫起来,“难怪我总觉得附近多了一些人转来转去,不会是监视小朴的吧”
“是的,我公司外面也有人监视。”
孔林惊到了,“小朴,你是怎么得罪她们的”又问朱佑佑,“这事快跟你爸说,无法无天了”
朱佑佑无奈,“爸早知道了,可放眼整个海阳,李家谁惹得起。”
孔大监狱长再次展现监狱长的真威,桌子猛地一拍,茶里从杯子里跳出来,“惹不起也要惹当海阳的公检法全是摆设么小朴,你把事由全部告诉我,没人管,我管”
毛小朴被孔林一腔热血感动得一塌糊涂,吸着鼻子,“阿姨,不用管了,反正我就要离开海阳了。”
“不行,你这样躲开不是办法,躲得一时躲不过一世,好孩子,讲给我听,有阿姨为你作主,你朱伯伯不管,我管到底”
“我来说吧。”刘丹阳微笑开口,“九年前毛敏儿自身扑到毛小朴手中的水果刀上,让毛小朴坐了七年牢。毛小朴出狱后去了北京,遇到毛敏儿,被她逼迫离开北京,还差点让她孩子流产。”
这几句话把孔林生生炸了几个窟窿,小朴那案子是冤案七年啊,整整七年啊可怜的孩子难怪这孩子在牢里表现那么优秀,原来她一直就是优秀的,而不是被改造出来的
“孩子,你有证据保留吗我帮你上诉。”孔林像人猿泰山一样,一只手将胸膛捶得咚咚直响,声音铿锵有力,引得初七咧着嘴一阵乐呵,立即模仿,胖胖的小手连连捶打自己,只是这时气氛被这七年一压,实在沉重,忽视了这个笑点,只有刘丹阳嘴角微微抽一了下,他发现宝贝儿子是个天才,很有当小泰山的潜质。
“阿姨,这事我想算了,前几天我打了她,所以她才会这么生气。”这个傻子,还以为人家只是生气呢,人家想要你的命
刘丹阳眼睛一沉,浅浅一笑,“多谢阿姨这些日子的照顾,我带小朴走了。这事就按小朴说的,算了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日后有机会,我请阿姨吃饭。”
他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牵着毛毛,出门了。
朱佑佑很矛盾,他不想孔林去搞什么上诉,这举动很天真。可是听到这男人如此轻易地放弃,他又鄙视,什么男人,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,我呸
孔林也鄙视,什么男人,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谁的事啊请我吃饭堂面话谁都会说,我呸
朱田田也鄙视,刚看到这男人,她惊为天人,太帅了,太有范了,太强大了,原来全是假的,找这种男人当老公,也就是面子上光镗,背后不知道要受多少气,胆小如鼠的臭男人,我呸
保姆找到盖子了,心里也呸了一声,什么男人
一家人义愤填膺,集体鄙视这男人,可都忘记了问这男人什么名字,不过,此类男人,不问也罢,只是可怜了小朴,怎么就找了这号人
毛小朴带着刘丹阳回到自己的住处,刘丹阳扫了眼房中摆设,笑了,这是住房吗,简直就是个幼儿园,屋里墙壁上贴着大幅彩图,上面是字母,是动物,是水果,是花朵,是人物。
房子中间是孩子的学步车,车上还放着一把塑料小手枪和一支摇鼓。地上铺着厚厚的动物卡通eva板,上面丢着几本翻开了彩色儿童读物,刘丹阳歪着脑袋看,上面画着一只可爱的老鼠爬灯台,旁边几行字,“小老鼠,上灯台,偷油吃,下不来,找妈妈,妈不在,叽哩咕噜滚下来。”不禁笑出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