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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晚的伤势并不严重,住院了一个星期,她就活蹦乱跳了。
下午,姜思危得空了来看她。
恰好,余止深没在,她倒是可以和钟晚多说几句话。
那个男人,可小心眼了。
她待得时间久了,耽误他们夫妻甜蜜,那男人就不开心了。
虽然脸上没写出来,可姜思危就是感觉得到。
姜思危推门进去时,钟晚正趿着拖鞋下地,准备倒水。
她见状,下意识的就快步过去,扶住她坐下,然后帮她倒了水,问道,“身体怎么样了?头还晕吗?”
“不了。”钟晚失笑,轻轻摇头,“我觉得好多了,应该可以出院了。”
钟晚觉得,她现在倒不像是伤患,反而像是三等伤残了,连倒个水都不许她自己动手。
姜思危将水杯递给她,打趣了一句,“你们家余先生心疼你,不许你出院呢。”
钟晚微笑着,安安静静的喝水。
姜思危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,她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钟晚看了好一会儿,直到钟晚都觉得后脊骨有些凉。
她才慢吞吞的出了声,“晚晚。”
“嗯?”
钟晚挑了挑眉,手里握着水杯,知道她有话要说。
姜思危在心里措辞了好一会儿,可好像每一个开头都不太合适。
最后,索性放弃了,选择了直接开口。
她说,“江惟想见你。”
钟晚握着水杯的指腹一紧,她眼睫垂下,仍是沉默不语。
她这样的反应,反倒让姜思危猜不出她心里的想法了。
可是,江惟求到了她头上,她总不能无动于衷。
何况,钟晚和江惟从小相识,十多年来的感情摆在那,总不能一朝一夕就断了。
姜思危仍是好言相劝,“他说,有很多话一定要和你讲清楚。”
“晚晚,他毕竟从小就和你相识,发生了这种事,他也一定很后悔,无论你以后还要不要和他做朋友了,也应该最后见他一次。”
姜思危叹了口气,继续道,“把话说清楚,你心里也好受,对不对?”
钟晚抬起头看了姜思危一眼。
其实,她并没有生江惟的气。
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,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江惟相处,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。
所以,不见面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,可没想到,他这般固执。
钟晚摇了摇头,竟然很矛盾了。
江惟,她见,还是不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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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,半个月后,钟晚在余止深的多次小心检查下,可以出院了。
出院后的第一件事,她约了江惟见面,地点是一处僻静的小茶楼。
约好的时间是下午四点,钟晚倒是来的很早,她直接进了预定好的包厢。
没想到,江惟比她还早。
钟晚不知道,江惟得知了她愿意与自己见面的消息,早早地就坐在这儿等她了。
等待的时间里,他简直度秒如年,越是忐忑,心里也越是欢喜的。
钟晚愿意见他了,那说明,她还没有真的讨厌透了他。
他也能放心了……
“江惟。”
钟晚放下手包,坐在他对面。
江惟手指紧握着骨瓷杯,手指过分用力,指节都隐隐的泛白。
“晚晚!”
他出声,声线有些颤抖,情绪也显得很激动!
江惟松开了握着骨瓷杯的手,转而去握住了钟晚。
他眼睛猩红着,像是很久没有休息好,他颤抖着语气说,“晚晚,你终于肯见我了。”
钟晚眉心微皱,有些抗拒的想收回手。
意识到她反应的江惟,脸色讪讪。
迟疑了一秒,放开了她。
江惟轻吸了几口气,小心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。
然后,他关切问道,“你……你身体还好吗?”
“我已经出院了。”
钟晚低下头,不去看江惟炙热的眼神。
她语气有些冷淡,直接道,“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?”
江惟一双眸子紧锁着钟晚的脸,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神情,很担心从她脸上看出不耐和厌烦。
江惟喜欢了钟晚十年……不,也许还要更久……久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。
当年将她从孩子堆里带出来,那个小脸脏兮兮,哭的可怜的小女孩,永远都刻在他脑海里。
江惟叹息了一声,自嘲笑道,“你很生我的气,对吗?”
钟晚低头,沉默不语。
这样的反应,似乎给了他答案。江惟不忍再看她的脸,也低了头,视线凝着骨瓷杯里的茶叶,声音苦涩,“抱歉,晚晚。”
空气忽然陷入寂静,彼此谁都没有先开口,气氛莫名就显得尴尬。
钟晚垂在桌上的手握了握,终于还是先开了腔。
她看着江惟,直接问道,“江惟,我想知道一些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