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锋芒。
r66是五座的的,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不上来。直到于星落上了副驾驶,扣上安全带还有些失真感。
池禹从另一边上去拉上机舱门,起飞抖得很,噪音似是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震出来。
然后一飞冲天。
黑色的飞机像鲨鱼一样,在碧海蓝天里越来越小,又迅猛宛若游龙。塔台的工作人员却气得肝儿疼,埋怨道:“他怎么又胡来?”
林雨翔和陆京延笑得不能自已,拿出抖音拍视频。
莫雨觉得,池禹这男的挺绝的。
这么大阵仗,集结了一帮发小,又是包场又是玩直升飞机,就为了哄于星落开心。
这手段哪个姑娘不沦陷啊。
陆京延吐槽道:“池哥也太野了,得亏于星落不是他女朋友,这他妈气急了是要分手的。”
?
莫雨一滞,原来池禹没公开过自己和于星落的关系。
作为于星落的好朋友,那种感觉是很奇怪的。
仿佛听见闺蜜的男朋友在背地里说女朋友坏话一样。
她看看这群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们,他们开着上千万的豪车;买私人飞机跟买玩具似的;对谁都和和气气却把阶级分的明明白白;如非必要多一个字都懒得和你说。
只要他愿意,他能给她最好的。
最想要的他却不给。
玩弄人心不过如此了,姑娘们把心肝扒出来,也走不进他们的世界。
“别担心,池哥在跟星落开玩笑。”林雨翔拍了下莫雨的肩膀,笑呵呵道:“小姐姐,我带你飞一把?我是正儿八经飞行员。”
莫雨一阵恶寒:“不了,我晕机。”
起飞的时候于星落直发抖,恐高症都出来了,这是庆生还是受罪啊?
她没坐过直升飞机,民用客机也就一个小窗。这个直升飞机是三面玻璃,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虚无,人是飘在空中的。
她害怕的闭上了眼,手指紧紧攥着安全带。
池禹喊了她一声,没听见。
他轻笑,眼睛盯着仪表盘,又喊了一声:“落落,看外面。”
于星落缓慢睁开眼睛,果然他们已经飞过平地,看到了西山的翠绿山峰和蜿蜒湖泊,交相掩映。地面的楼房轮廓逐渐模糊,像一个个小火柴盒。
金色的阳光投过玻璃折射进来,落在他的鼻侧和眉骨上,他在冲她笑。
久违的少年感。
他和身边的云雾一样,触手可得。
于星落渐渐打消恐惧,“比吃鸡游戏的画质好,也比fpv眼镜里看到的爽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他这样说,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亲:“生日快乐,落落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考的飞行私照?”于星落被阔别已久的吻,迷糊的飘飘然。
池禹:“你走的那一年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她没说话了,好奇地看向下面,又不太敢,池禹笑道:“我不常飞,但技术还可以。”
“昨天林雨翔打电话给我的时候,我猜到是你了。”她笑了笑。
池禹没什么含义地说: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于星落默了一会儿,“你呢?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吗?”
这问题像是把他难住了,隔着黑色的镜片她看不到他的眼神,他的心仿佛也有了一层阻隔,没人看得清。
他的嘴角渐渐平直,才说:“不算差。”
不算差。
也就是不算好的意思。
飞机晃了一下,于星落这会儿已经忘记害怕了,她没往下看,开玩笑又问了一句:“真的没问题吗?我们会不会坠机啊?”
她以为以池禹的性格,会说怎么可能。
这一次,她听到了耳机里他轻轻叹气的声音,然后笑得张狂又不屑,说:“坠机就坠机吧,摔下去我抱着你,救援队都找不到我们的骸骨,找到也分不开;凄美的爱情故事,多刺激。”
嗓音沉着疲惫和颓废。
飞机再次穿过云雾,于星落忽然有一股醍醐灌顶的清醒。
其实他也累了,两个不服输的人在较劲,谁都不甘心放手。
他这人,对她的心思,能做到的也就这样了,多一步都不想了。
池禹就是个喜欢刺激的顽劣少年,要于星落陪他游戏人间,不要添乱,不要和他作对。至于她想的是什么,那根本不重要,她的反抗让他烦躁,失控。
他不喜欢她,只是沉迷和她一起沦陷的情|欲,那种酣畅淋漓的堕落式的欢愉,很容易获得。
有句话叫“坠欢莫拾,酒痕在衣。”
低级的快乐其实没有意义,徒留污迹罢了。
至于她自己,不甘心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,好不容易有机会,总想去求一个可能性。
两相沉默,于星落尝试着去欣赏新的风景,眼前是拨开雾霭见天明的透彻。
她弯了弯唇角,并不难过。
人们总是不甘心在故事最高|潮处平淡笔锋,但有些故事总要结束,有些陌路人总要学会告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