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——”
我扭过头,看到小羽乳燕投林一般飞扑过来,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让。我的右手边是一间病房的门口,一个护士正站在推车旁低头填记录,推车上是瓶瓶罐罐的药水以及针头,正对我的是垃圾袋,里面是替换下来的针头输液管和注射器。我那么一让,撞到了护士,吓得往后倒了一步,整个人一滑,就奔着垃圾袋栽过去了——
“啊!!”护士叫了一声。
顾医生迅速捞住我的胳膊,往怀里一带,踉跄着往边上退开一步,陶瓷汤碗跌到地上,“嘭”的一声摔成四块。
“烫到没有?”
我摇摇头,看着地上冒热气的长鱼汤,说不出话来。
“怎么回事?出什么事了?”护士长穿过人群疾步过来。
“没事,手滑了。”
“人没事儿吧?”
“没事。”
一直到护士长转身走开,医生才松开环着我的手。
在我们身后刹车的小羽呆呆地喘着气问:“哎?怎么,怎么回事?”
我这会儿声音才回来,低低地“啊”了一声:“手滑了……”
接下来的十分钟,外科第一病区的走廊里,两个女生一脸囧相地收拾残局。
2009年8月13日
离开医院之前,顾医生来病房找林老师签本次化疗结束的手续。
整个过程,我望天,望地,望空气,浑身别扭,就好像是用很烫的水冲澡之后,皮肤一针一针地热。
昨天清理残局的时候,小羽感慨:“刚才顾老师反应好快啊。”
“啊……”
“姐你有没有男朋友啊?”
“哎?”话题是可以这么拐的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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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:你还可以再迟钝一点。
你也表达得很隐晦啊……
医生:你一天到晚面无表情,我还能怎么样,总不能就这么扑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