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!咳咳!”
这个倒霉的黑目者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用力咳嗽两下。
而后,身上亮起略带绿色的荧光。
他企图用超凡力量,治愈身上的伤势。
只可惜,就连心脏都被安乐攥在手中,这个黑目者的挣扎,只是徒劳而已。
“你、你是怎么……找到我的?“
黑目者瞪大双目,瞳孔涣散之前,不甘心的问道。
安乐自然不可能回答一个已死之人的问题。
只是,单手猛然用力,将那颗攥在手中的心脏捏爆。
鲜血崩现,碎肉四溅。
但污浊的血液,却没有丝毫落在安乐的身上。
已经成为圣血公爵的他,就连他人的鲜血都可以掌控。
安乐其实有无数种方法,可以悄无生息地置此人于死地。
可安乐却不准备给予他如此仁慈的死法。
像是这样的黑目者,有一个算一个,都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,要为废都此时生活在战火中,以及死于核弹的那些无辜者赎罪。
当面捏爆心脏,让他们直面死亡的恐惧和痛楚。
才是更符合他们罪行的死法。
安乐甚至认为,自己的手法还太温和了一些,根本不足以清算他们的罪孽。
但是现阶段,安乐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样的杂鱼身上。
真正的深水大鳄,还没有被调出来呢!
不能因小失大,浪费太多的时间。
黑目者的双目很快黯淡下来,生命已然从他的身上流逝。
这时,安乐则是取出这人心脏中的一滴鲜血,悬停在半空中,而后施展特殊的秘术仪式。
用玄妙的方法调用起这鲜血根源深处的隐秘。
在安乐感知中,立即出现了数道与之相关的气息。
这便是索幼梓交给安乐的方法。
说到底,由同种神秘力量“制造”出的黑目者之间,势必存在某种联系。
索幼梓教授的方法,正是借助这种联系,锁定其他黑目者所在的位置。
不过另一方面,索幼梓坦白告知,她对黑目者的了解,并没有那么多。
还是在安乐提醒后,这位圣女才翻阅随身携带的一些典籍,得知了这种秘法。
如此看来,哪怕是在辉教中,黑目者这种事物都非常神秘。
安乐不免心生猜想——
或许,是有某种存在,将与之相关的记载,尽数隐藏、删改了呢?
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猜想,未必是真的。
不过。这种神秘仪式也有一个。相对较大的缺点。
就是它无法帮助安乐,直接找到名为希乐的黑目者。
仅仅能指示附近黑目者分布的位置。
老实说,击杀这些低层次的黑目者意义不大。
如果对方想的话,应该随时就能制造出一批这样的存在。
安乐只能尽可能寻找气息相对强大的目标,或许能有所收获。
而这次,他似乎运气不错?
在感知中,出现了一道与其他同类差异极大的气息。
安乐瞳孔微缩,竟然感知到些许危机感,他有所决断。
‘就是它了!’
而在另一边。
又换上一副全新面孔的希乐,则是身处无限生物科技公司的一座高楼上。
透过落地窗俯瞰着身下混乱的城市。
战火纷乱,枪声不断。
各类热武器的爆炸、射击仿佛永远不会停息。
超凡者间的交战更是随处可见,他们举手投足,都能造成不小的破坏,为本就满目疮痍的废弃都市,再次增添了几道伤疤。
无数平民死于非命,或是死在流弹的波及中,又或是因为高浓度的辐射活生生畸变扭曲,变成骇人可怖的怪物。
希乐还能看见,有诡异教派的教徒,开始趁乱招收信徒,以人体的血肉为祭品,呼唤那些不知名的神祇。
看着远处的这些景象,希乐满心欢心,嘴角带着丝毫不加隐藏的笑意。
“真漂亮呀!”
她的语气,像是年幼的小女孩第一次外出旅行,看见从未见过风景时发出的赞叹。
只是,将这幅画面和希乐的神情、语气联系在一起,只会令旁人发自内心的感到寒意,并且会产生作呕的厌恶感。
毫无疑问。
这个相貌为少女的存在,是毋庸置疑的“恶”!
混沌之恶!
如果说,安乐所追求的混沌,是在人们濒临疯狂时降下的救赎。
那么希乐眼中的混沌,就是无序的,将先前的规则、道德尽数踩在脚下的存在。
越是血腥、越是疯狂,才越是贴近于她的美学。
最可悲的是,希乐根本就不会认为这种观念有什么问题。
就像是饿狼不会因为杀死并吃掉一只绵羊而愧疚。
这对希乐而言,甚至是天经地义、理所应当的。
同样在这一房间里的,还有无限生物现任的董事长。
只是,他的双目也同样被染成黑色。
他对希乐的行为不仅无动于衷,反而还隐约流露出一两分尊敬。
要是让黑山美姬或是能源公司的掌权人见到这一幕,恐怕都会不由得心生几分悲凉。
这位无限生物科技的董事,原本自然是一位枭雄。
有手段、有魄力,曾经做下数件有代表性的事迹。
——能爬到三大公司这个地位的人,没有谁是泛泛之辈。
三大公司的最高领导者之间,其实颇有种惺惺相惜、棋逢对手的感觉。
可就是这样一位人物,却还是成了黑目者的傀儡。
这是何其可悲的一件事。
“你说……这是不是很漂亮呢?”
希乐扭头向他问道。
“是的,很漂亮。”
无限生物的董事长淡漠的应道,像是电子智能无情的自动回复。
这种反应,则是让希乐非常无趣。
“切,真没意思,你怎么不反抗我呢?为什么不杀了我呢?”
“你应该还有一两分自主的意识吧,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?”
面对希乐冷声的质问,董事长则只是一言不发,继续用那种机器人一般冷漠的视线注视着她。
像是根本没听到她满是恶意的问话。
“真无聊,真无聊,真无聊……”
希乐重复着这句话,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,继续把视线投回了窗外的风景。
语调像是个神经质的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