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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八零章 殿前都点检

但听此言,郭荣脸色一喜,“天下非一家一姓之人所能固有,但使灵穴被夺无损一统天下大势,能使百姓太平安生,我此下纵使身亡,也是无憾”

未待郭荣讲完,江秋白忙道:“皇上何出此言,此下慕云但可救治皇上伤病,楚师兄不日也会归来”

“师叔与楚师伯不愿将智苦夺取龙脉大运真相告与,定是有不得已苦衷,此中内情我不知也罢。”郭荣微微一笑,言语一顿,话锋一转,“一甲子天下太平之数有损,却会使多少百姓流离失所,但若我身亡,师叔与楚师伯当要不惜代价夺回灵穴”

江秋白内心深处自是万万不愿郭荣有丝毫闪失,但听此言犹如遗嘱,心头一酸,却是未与作答。

“楚师伯当日曾言是辽人想夺我大周国运,此下看来倒不尽然,可惜当日文益方丈及明无大师以神通查探,也是窥不出朝中何人怀不轨之心。”

楚南风当日曾让文益、明无二人,用天眼通神通窥望朝堂百官气运,推演身辰寻出与智苦合谋的替代之人,却是一无所获。

郭荣站起身子,伸手从御案文书中翻出一道布囊,从中取出一块木牌,望向江秋白,“师叔可记得此牌”

江秋白看了一眼刻有点检做三个字的木牌,点了点头,“微臣记得。”

“四方文书送到开封,尚书省是有权打开查阅,拟以处置方案,再转到阵前与我批复。此牌无有可能逃了过尚书省官员查看,尚书省官员若有看到,绝不敢不问出处将它装入箱中送到阵前。”

“当日忙于攻打契丹,对于其莫名其妙出现文书之中,也未与在意,此下想来,此牌或是那图谋不轨之人暗之中。”

江秋白心头一震之中,又听郭荣言道:“这木牌尺余,却是不止只容三字,师叔以为点检做之后是何文字是点检做乱还是点检做帝位”

在四月中旬兵至宁州之时,押送军药的严秋等人也恰好到阵,而随着捎来公文之中却为发现的这木牌,而当时江秋白乍见这木牌,心感蹊跷之下,是作想后面文字如郭荣此下所猜。

但知身为殿前都点检的张永德对郭荣忠心耿耿,是有人图谋陷害张永德,才会在木牌上刻字,让郭荣臆测猜忌。而当时郭荣查问了一下严秋等人,得知无人知晓这木牌如何混入公文之中后,也是一笑置之,未作别了言语。

此下但听郭荣明言猜断木牌后面文字,江秋白心头一惊,“无论后面是何字句,若使与智苦有关,其目的想是让皇上猜忌张大人”

心知郭荣英明智慧之人,断不会轻易中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诡计,江秋白也未将相劝郭荣莫要上当的话语言出。

郭荣自也明白江秋白言下之意,叹了一声,“先帝之时,征战在外倚重于侍卫司兵马,我亦为如此。但高平之战,若非我亲征,在何、樊二人统军之下,大周江山想是已为不保。”

“攻打北汉返京之后,我将控鹤、铁骑两军调编殿前司之中,扩充神虎营,使殿前司不仅有戍卫京都之责,也可同侍卫司一般,有野战在外的权力。”

“使兵权不为一人独揽,非为防范心存不轨之人作乱,而是防范揽权之人出现如樊爱能、何徴之辈,贪生怕死,临阵脱逃坏了大事。”

“对于张永德、李重进二人,我是为信任有加,但猜将此牌混在公文中之人的用心,是让我猜忌张永德,但有一事,让使我不得不生去了张永德军职之心。”

“这是为何”江秋白顿然又为一惊。

“我自伤病之后,方帮主恐我劳累,归京途中,便是让我一路慢行。前七日到达这澶州,方帮主探我脉息紊乱,劝我在此多停留一段时日,待气息平稳后再回开封不迟,我便依了方帮主所言。”

“澶州离开封不远,朝堂官员得知我身体有恙,却是前来觐见探望。我此下容颜憔悴,唯恐群臣见了胡乱猜测,便是未让他们得见,吩咐有事可让张永德转禀即可。”

郭荣接过方常胜递来的参茶,喝了一口,茶碗一放,摇了摇头,又道:“外人不知我此下不宜赶路,若是劝我回京也就罢了,而张永德知我病势,今晨进言相劝我赶回开封,却是有负我对他之期望。”

江秋白但知郭荣英明,若非张永德措词大为不当,绝然使他心生失望,闻言便道:“张大人如何与劝皇上”

“他言道:天下未定,根本空虚,四方诸侯唯望我大周朝堂有变。皇上此下龙体抱恙,想是四方诸侯也是知晓,澶州与京都距离甚近,不如早点归去,以安定人心。若是因片刻劳累之虑滞留澶州,万一有所不测,社稷宗庙又当如何托付”

“我身体有恙,是有不测之虞,且不怪他岀言无状。但即使我有不测,宗训自可继统,岂是他如此见问我当时问他何以会有此念想,他言称这是群臣的意思师叔认为他可是负了我的期望”

江秋白心下一叹,却是未料张永德会如此作言。此下郭荣身体抱恙,但有群臣在外非议,张永德当是立马喝斥,稳定人心才对。而即使郭荣真的生了不测,其长子郭宗训当可继统,身为重臣的张永德更不应见问郭荣。

“此下龙脉灵穴虽为被夺,想那替代之人也非是可以轻易取了我大周国运。张永德手握重兵,听得他如此愚不可及之言,方知他是毫无主见之辈,我若不测,但想他定会为人利用,是故才决意去他军职,以免日后给师伯、师叔夺回龙脉灵穴留了后患。”

江秋白虽知夺回灵穴只要救回洛逍遥便可,但如郭荣所言,此下大周朝堂算是兵强马壮,智苦所寻的替代之人要谋大周国运,也非易事,若使手握重兵的张永德,为其利用,却是大大不妙。

“那皇上打算让何人接替点检之位”

“曹彬或是赵匡胤,师叔以为这二人之中谁更为合适”

曹彬的姨母是为郭威的贵妃,与郭荣是为表亲,此下奉职晋州兵马都临。

“曹大人为人谦恭,行事稳重,且谋略不凡,若使入职殿前都点检,是可胜任。但殿前司诸多将领,皆是随皇上南征北战立了汗马功劳才得以升迁,倘若让他乍然间接替张大人之务,恐难以服众,也会使人觉得皇上任人唯亲。”

郭荣微微点了点头,沉吟片刻,言道:“赵匡胤此下是殿前都指挥使,接理来说应是他接任都点检之职。但我观其与人结交,带有江湖草莽意气,难有大局为重的胸襟,而与诸多将领称兄道弟,他日但成朋党之患”

“皇上若有所虑,不若先让都点检之位空出,将殿前司兵符收与枢密院节制,但有行军打仗,先由枢密院与令方可。”江秋白言道:“再将曹彬调到殿前司奉职,委与诸班任意一处副指挥使职权,待日后有了战功,可将都点检之务委任。”

“倘使殿前都点检之务空出,殿前司所属的控鹤、铁骑、马军、步军、大内禁卫诸指挥使,恐是会生岀争权之念。”郭荣摇了摇头,略一沉吟,又道:“不过师叔所提建议,将兵权收归枢密院节制倒是可行,就让赵匡胤与任都点检之务罢了。”

此下四方未定,一统天下行军打仗却是要武将才可,兵权放在文臣身上,却是有延误军机之虞,江秋白言出此策只是权宜之计,却未料被郭荣釆纳。心下苦笑之中,但想萧慕云修了太易心经,已是有机会贯通四门功法,无有陈抟之下也可修复洛逍遥被剥离的地魂。

只要楚南风归来,救出洛逍遥,郭荣性命便可无忧。但使郭荣无恙,兵权在枢密院也是不足为虑,心念一到,便为言道:“此事只是防范未然,微臣所议未必周全,皇上但待痊愈之后再决断不迟。”

郭荣微微一笑,对江秋白所言也未言答,却是站起身子,“走,师叔、方帮主陪我一起去营帐走走,也好让三军兵马安心,同时与告明日起驾返京。”

郭荣已为传信孟小虎五月廿七归京,是故江秋白一回开封后,立马赶到澶州。此下但见郭荣精神生起,与方常胜心头皆是一振,点头应命之中,一左一右陪着郭荣行去三军营帐。

“沈兄”

“嗯”
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
但不管是谁。
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
对此。
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
可以说。
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
镇魔司很大。
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
进入阁楼。
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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