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勇少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,不置可否也没有反对,三人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,坐到了郑勇三人对面火堆旁。
三人很快脱下湿外套伸手烤火。
郑勇幽幽道:“你们不是山中猎人。”
中年男人脸色狰狞,手摸向了腰间,被少年摁住了手。
“山中猎人虽然生活困顿,却有自己居所,不会大雨天在外。何况孩子昨日受的伤今天还在外奔波,你家得有多远再说,镇上有专门的医疗救助点,你们为何不去”
“长,长官,都是讨生活,何必刨根问底,苦苦相逼。”中年女人颤声低沉道。
“你们是自由人,或者说是不肯交税,不愿服从政府安排的地下人”
“是,长官想怎样”中年男人脖颈上青筋跳动,涨红了脸低吼道。
“我又不是税务局的,关我鸟事我只不过是教教手下新人,江湖上波诡云谲,世事难预料,不能光有悲天悯人的情怀,人间不一定值得。”郑勇淡然轻松的扯着馕。
对面中年男女脸色和缓了下来,转头看看满脸通红的少年,眉头再次紧锁。
陆去病透过忽明忽暗的火光见对面十六七岁少年两颊病态般嫣红,眼中血丝密布,浑身软绵无力,应该是发着高烧。
“少尉,对面少年病了,我学过点医学常识,替他看看”
“好就算是地下人,他们依然是老百姓。地下人不是罪犯,何况就算是犯人也有自己的权利,你能帮就帮。”
对面中年夫妻听到了两人对话,对视一眼,满是期盼。
“我妈是医务工作者,我学过完整的急救知识,你们放心的话让我看看他的伤。别的不敢说,至少可以帮他退烧,呵呵。”陆去病一脸春风的微笑着。
“没想到今天出门遇贵人求小英雄出手相救,李铁夫妻没齿难忘”
自称李铁的中年男人激动的站起,便想给陆去病磕头。
“别,折寿,先看看受伤的情况再说,治病要紧,你们俩起开,让位。”
陆去病去车厢里拿了自己的急救包,脱下少年的衣服,按照李铁的指点找到了伤口。
少年背部右肩下方三道深深的爪印触目惊心,伤口血肉模糊,因为没有得到有效治疗,已开始渗出黄色脓液。
陆去病和李铁夫妻交代了几句,从急救包里取出小瓶吗啡,用一次性针筒提取后注射在了少年胳膊上。
片刻后,陆去病戴上手套开始施行简单的手术,让两夫妻用力摁住少年。
酒精冲洗伤口,手术刀割去腐肉,碘伏消毒后再进行缝合。
虽然三个伤口都不算大,可感染严重,不得已割去了不少肌肉和皮肤组织。
饶是有吗啡进行局麻,少年仍然疼的面色煞白,苦苦死撑,全身大汗淋漓。
十几分钟后,简单的手术顺利结束,少年委顿不已,靠着父亲李铁闭眼休息。
陆去病给他绑上了纱布,又给他服用了消炎药和退烧药,才脱了手套坐回原位。
“这里有一盒消炎药,一天服用三次每次两粒,如果还有问题,就去医院就诊。”
“谢谢小先生贵姓,我们也好天天给您烧香祈福,祝您一切安好。”
李铁老婆满眼含泪,冲着陆去病连连鞠躬。
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