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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激战

马格南没说话,伸了一根手指摆动一下,身后的哑巴走过来,一把揪住烂牙仔的头发,硕大的拳头朝着他脸上砸去。

一阵拳头砸在肉上的顿挫声响起,烂牙仔的脸上很快就是血呼啦一片,他很快支撑不住了,倒在了地上。

“你们,知不知道那个叫老猫的”马格南摆了摆手,对阿哈他们几个问道。

阿哈和六仔这些人吓坏了,他们把知道的情况全都抖搂了出来,从老猫和罐头什么时候来清水镇,到收取保护费,以及和万坤的冲突等等,只要是他们知道的就全都说了。

马格南听完,没说话,起身走了。哑巴跟在后面,阿哈等人看着满脸是血的烂牙仔,把他扶起来。烂牙仔还喘着气,不过已经鼻青眼肿。

回到调度室之前,马格南对哑巴说:“你现在去见那个老猫,多带几个人过去。记住,务必要把他干掉。”

哑巴问:“那捞仔呢”

马格南这次没打手语,只是果断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说:“一起干掉。”

哑巴点头,看着身后的数个匪徒,打着手语说:“都跟我走。”

4

小茜从楼上逃跑下来的时候,不小心扭到了脚。不过她不敢有片刻的停留,便加快脚步朝着外面跑去。

码头这边她并不熟悉,再加上极度恐惧和害怕,以至于走反了方向,不过好在她通过太阳又找到了方向,并且顺着公路找到了自己熟悉的一些标志性建筑。

可她的脚这时候却肿的跟面包一样,再加上没有鞋子和这些天的体力透支,走了一个多小时后,她实在走不动了。

不远处有一个尖顶建筑,里面发出了叮当当的报时声,像是一个教堂。小茜脑袋开始有些发昏,看东西也飘忽忽的。她意识到自己再这样慢慢吞吞的走下去,很快就会被那些人追上。现在,唯有找一个庇护所。

她扶着一棵树站立,眯起眼睛张望,是那所小教堂,她和罐头约定举行婚礼的那个小教堂。

小茜闭上眼睛,她仿佛看到了罐头穿着笔挺的军礼服,挽着一身白色婚纱的她,音乐轻起,在周围人的注目下,两人手挽着手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

“咳咳咳。”一阵风吹来,小茜忍不住的几声咳嗽将她拉回了现实。这几天被关在冰冷潮湿的库房里,让她患上了肺炎,现在身上浑身发烫,已经没有了半点力气。

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挪着步子,两只脚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。脚上磨出了血,走着一路血迹也断断续续印刻在了路上。

她走到了教堂门口,身子依靠在门上,咬着牙拍打着门。敲门声终于得到了回应,不一会,一个义工开了门,小茜的身子顺着门开的方向惯性倒下了。

“你怎么了”义工慌忙将她扶起,小茜支支吾吾,已经失去了意识,“你发烧了,身上烫的厉害。我先扶你去屋子里休息吧。”

义工将她扶进教堂,将她放在了一间休息室的床上,接着给她拿来了退烧药和纱布,吃过药后没多久,小茜的意识恢复了许多。这时候,义工又端来了一碗鸡肉粥,她喝了几口,觉得身上暖和了,四肢也恢复了知觉。

“你到底怎么了家里还有什么人我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。”义工笑着说。

小茜想了想,便说了一个号码,“那是我未婚夫的号码,你告诉他我就在我的位置,他会过来接我的。”

罐头在电话机前守了整整一天,这一天他几乎没有动弹。

老猫在给他打过那个电话之后,他心情稍稍安定了一些,他相信老猫说的。老猫告诉他小茜不久之后就会回来,他没有怀疑,上次遇险的时候也是这样,这一次他同样相信老猫能完成。

罐头这次没有继续坐着,而是去厨房准备着东西,他想夏天和老猫回来一定是饿了、累了,得给他们准备一顿好吃的。

他不怎么会做饭,不过他学着老猫平日里的样子,一点点的弄着:羊肉、蔬菜、大米,还有水果之类的,他都清洗的很仔细。

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,他赶紧关上水龙头,从厨房里跑了出来,顾不得擦拭手上的水便拿起了电话听筒。

“喂。”罐头的声音带着期望。

“喂,是夏天火锅店吗”听筒里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。

“是的,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”罐头问。

“我这边来了一个叫小茜的女孩,她现在受伤了,她让我给你们打了这个电话”

“太好了,太好了她在哪里”对方还未说完,罐头便兴奋地打断了她的话。

“在郊外的小教堂,你赶紧过来吧。”听筒那边义工的声音显得很是动听。

“好好。你让她等着我,我这就过去。”罐头挂上电话,迫不及待的抓起桌上的车钥匙,发动了车辆。

他刚要开走,想起了老猫的嘱托,便又跑回店里,留下了一张字条:老猫,夏天来电话了。我现在去找她,你回来之后就在店里等着我们。罐头留。

留过字条后,他觉得没有遗漏的了,便跑向门口的皮卡车,发动皮卡,朝着郊外的小教堂开去。

马格南抽着一根哈瓦那雪茄,坐在港口调度室里半睡半醒。桌子上的卫星电话响起,马格南伸手接听,里面传来了一个匪徒的声音:“老大,我和哑巴哥已经到了。”

“嗯,干掉那个家伙。”马格南淡淡地说完,便将收了线。

紧接着,一个白色t恤的匪徒急冲冲地跑过来,对马格南说:“老大,发现那个女人了。”

马格南眼睛睁开,似乎来了精神,他从椅子上站起来,嘴角微微上扬道:“好,走,去把她抓回来。”

老猫并不知道罐头此时已经在前往小教堂的路上,如果他知道的话,他一定会放下一切赶到那里。此时,他在郊外的小木屋里等着马格南的到来。

哑巴一伙压根没有打算跟老猫谈,他们谈判的唯一方式便是用枪和子弹。马格南已经下了绝杀令,哑巴乐于执行这种简单粗暴的任务。

他对老猫没有什么印象,但他从烂牙仔那群手下的口中,略知了一些有关他的事情,又看了一张模糊的照片。根据这些,哑巴在脑子里能够勾勒出一个大概的人物形象:中等身材、脸庞消瘦,一条油乎乎的牛仔裤配上白衬衫,丢在人堆中属于找不到的那种,哑巴不认为此人有什么威胁性。

这样的人,他认为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,自己一个人用那把史密斯威森熊爪刀就能够解决。不过马格南再三叮嘱让他小心行事,说此人有点危险,所以才带了一车人,每个人都带上了一把冲锋枪,弹匣里装满了子弹。

一个长头发的匪徒开着车,哑巴把香烟咬在嘴里,手里摆弄这两把乌兹冲锋枪,车后座也坐着两个匪徒,一个在摆弄着手里的奥地利产斯太尔tp冲锋枪,另一个则调整着德制hk416自动步枪。

“等一下到了地方,一起冲下去将那家伙打死,听到了吗”哑巴打着哑语说。

“那捞仔呢”另一个人问。

“不用管了。”哑巴说。

摆弄着hk416自动步枪的家伙微微一笑,拿出一枚86无柄手雷笑道:“那么可以用这个家伙了。”说毕,他还亲吻了一下那枚手雷,脸上荡着笑意。

车子很快开到了老猫所在的位置,小木屋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。哑巴指了指小木屋,对其他人打了个手势,后座的两个家伙很快明白,哗啦啦一阵推枪上膛的声音传来,表情中难掩兴奋。

车子在路边停下,哑巴拿起手机,拨打了捞仔的卫星电话,不一会接通之后,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,哑巴挂上电话,手一摆,示意众人下车。

三人端着枪下了车,开车的那个留守在车内。下车的三人他们不自觉地走成了一个横排,朝着小木屋走去。在距离小木屋还有十几米的时候,四人忽然散开,抽出了身上携带的枪支,朝着小木屋一阵扫射。

爆豆般的枪声此起彼伏,黄橙橙的弹壳散落一地,片刻间功夫,小木屋便被打的千疮百孔。

不过他们似乎还不尽兴,打光了一个弹匣之后,便又换上了一个弹匣继续开火,直到透过弹孔能看到小木屋里面情况,众人才停止射击。他们换上新的弹匣,对视一笑,朝着小木屋走去。

木屋的门根本没锁,一个匪徒走上前,用手轻轻一推便推开了,阳光透过弹孔射进来,光线中缕缕硝烟可见,一个满身血迹衬衫的男子趴在木屋中间的位置上,他头耷拉着,身上早已经千疮百孔,鲜血还在汩汩的冒着,因为中弹太多,身上似乎还有一些子弹尾烟。

哑巴和匪徒对视一眼,嘴角微微一笑走了过去。哑巴将那人猛一翻身,竟是捞仔那张长脸。

“中计了”一个匪徒还未反应过来,只听见轰隆一声,电焊用的氧气瓶和发出一声震天响的爆炸,他们来时的开着的那辆吉普车被掀飞,顿时火光冲天,车内留守的那个家伙也跟着被一起炸飞。

小木屋内的人正欲回头,木屋顶上跳下来一个幽灵般的家伙,顺手拧断了他的脖子。站在门外的哑巴和另一个匪徒当即开火,老猫接连滚出的同时,手里的那把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已经打出,子弹稳稳地钻进了一个匪徒的眉心,他当即中弹倒下。

片刻的功夫,便只剩下哑巴一人。

哑巴愤怒至极,两只手抓着两把乌兹冲锋枪慢慢挪步,警惕地朝着小木屋内搜索,他刚走进木屋,只听见一声清脆的“咔嚓”声,那是手雷拉开保险销的声音,他意识到不妙赶紧向外跑去,不过为时已晚,小木屋外,老猫已经将一枚86无柄手雷顺着窗户,稳稳地扔进了小木屋。

轰隆一声,小木屋终于倒塌,老猫看着满地的弹壳和汽车燃起的熊熊大火,面无表情,他捡起地上一个家伙的hk416自动步枪和几个弹匣,大跨步的离开了这里。

身后,小木屋燃起熊熊大火,没多久之后,小木屋的废墟中伸出了一只手,哑巴浑身是血的站了起来。

5

在吃过药,又喝完了一碗粥后,小茜的身体恢复了意识。她重新感受到了冷暖,之前麻木的都快没知觉了,好在她又活过来了。

义工走进来说:“我已经给你的未婚夫打过电话了,他说他立刻过来。这里离清水镇距离不算远,应该马上就能到了。”

小茜笑了下,说:“谢谢你。”

义工问她:“你怎么会这样究竟遇到了什么”

小茜喝了口水,将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的道出,义工听后惊讶不已,“怪不这段时间总是有女孩失踪,原来是这帮人在捣鬼。”

小茜点点头,喃喃道:“他们,就是一群魔鬼”

话音刚落,门外传来一声嘎吱的停车声,义工起身说:“想必是你未婚夫来了,我去看看。”

门外,马格南和两个匪徒从大切诺基上下来,一个匪徒蹲在地上,用手碾了一下地上的血迹道:“老大,应该是进这里了。”

马格南站在车前,打量着教堂,教堂不大,但很清静,他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说:“真是个浪漫的地方。”

义工开门,见到几个人一脸戾气,便觉不妙,正欲关门的时候,马格南手下的一个匪徒把枪顶在了她的脑袋上。

“刚才,有没有一个女孩进来你把她藏在哪了告诉我们,不然杀了你。”匪徒凶巴巴的说道。

义工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什么,她步步后退,一伙人走了进来。

在屋内的小茜听到了门外的对话,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出去的话,这些人真的会杀了义工。小茜不忍心连累别人,索性下了床,推开了门。

“我在这里。”小茜从屋内走了出来,“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,你们把她放了。”小茜看着马格南等人说,此时,她已经浑然无惧。

“好人,好。”马格南笑了,他话音刚落,抬起手里的沙漠之鹰手枪,砰的一枪打在了义工的脑袋上,义工一下歪倒,没了知觉,死了。

小茜痛苦地闭上眼,“你们究竟为什么这么残暴”

马格南冷哼一笑,走到电话前,按下了查看键,里面显示了刚刚拨出的一个号码。他手一摆说:“把她带进去。”

手下一个匪徒问:“老大,咱们不回码头吗”

“不回去,等一会,她还有朋友过来。”马格南似乎看透一切。

手下匪徒有些摸不着头脑,不过又不敢多问,只好按照他说的去办。

马格南说的没错,十来分钟后,一辆丰田皮卡车从远处开来,车子停下之后,罐头便开门下来,冲了进来。

刚进教堂,他发现马格南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着烟,手里把玩着一支镀金的沙漠之鹰。罐头放慢了脚步,喊了一声“夏天”。

不一会,一个匪徒押着小茜,从教堂里走了出来。小茜被捆着双手,胶布贴着嘴巴,眼巴巴地看着罐头。

匪徒一只手拽着她的头发,一只手拿着枪,顶在了她的太阳穴上。

“你别拿枪指着她,那样很危险,会走火的。”罐头着急地说道。

话音刚落,身后一个匪徒双手握着绳子猛一下跳出,他正欲将绳子套在罐头脖子勒住他的时候,罐头忽然警觉,身子轻侧闪开,同时右脚飞出,一鞭腿甩在了那人的胳膊,趁着那人站立未稳之时,罐头又踹了一脚,那个匪徒一个踉跄的摔倒在地。

“好好”马格南拍了拍手,示意那个匪徒停止,他又说:“看来捞仔说的没错,你真的很能打。”

罐头不知道捞仔是谁,也没有去管,只是着急地说:“你快把枪从她那拿来,不然,不然就走火了。”

马格南看着罐头着急的样子,转而问小茜说:“他是个傻子吧”

小茜含泪点头,“他跟这件事没关系,他的智商只有几岁,你们放了他吧。”

马格南摇了摇头,他笑着对罐头说:“这样吧,你要是能打赢我的手下,我就放了你女朋友。”

“好好,那咱们说定了。”罐头抢着答道。

马格南又摇摇头,“别这么着急。你的欲望太强烈了,这样不好。”

罐头立在原地,马格南说:“不过,你在跟他打之前,你要先答应我的一个条件。”

“什么条件你快说。”罐头有些急迫。

“你得先挨上他两刀。”马格南淡淡地说。

罐头连连摆手,说:“不行不行,那样的话我会死的。”

“行,还是不行”马格南掏出了匕首,阳光下刀锋闪着光。

罐头摇了摇头,“不行,这样不公平,太不公平了。”

马格南的脸上掠过一丝愤怒和失望,忽然,他一刀扎在了小茜的大腿上,小茜忍不住“啊呀”一声痛哭喊出。

“人,要为自己的贪婪和欲望付出代价。告诉我,行,还是不行”说毕,马格南猛的一下拔出扎在小茜腿上的匕首,鲜血很快浸透了小茜裙子,马格南拿刀的手再次扬起,示意想要再次扎下。

罐头看后心疼不已,连连摆手说:“不要这样,我答应你,答应你。”

马格南笑了,“欲望能够掩盖很多东西。包括让人失去最基本的理智。”

小茜看不下去了,她哭着喊道:“罐头快走。快走”不过因为嘴上的贴着胶布,她喊的罐头根本听不到。

那个被罐头打的匪徒拔出一把匕首,冲着罐头笑呵呵的走了过来,罐头看着小茜,点点头。

噗哧匪徒一刀扎进了罐头腹部,罐头捂着肚子,鲜血从手指缝里流了出来。

匪徒的脸上挂着笑意,马格南也跟着笑了。

匪徒又捅了一刀,这一次罐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。罐头的力气很大,那个匪徒动弹不得,马格南看到后走了过来,他低下头问罐头:“我们是不是该讲信用”

罐头一只手攥住那个匪徒的手腕,一只手捂着冒血的肚子,说:“放她走,我留下来。”

马格南摇了摇头,“不行,你不讲信用,我们之前的约定就不作数。”说毕,他转身回去,抬手将那把镀金的沙漠之鹰指在了小茜头上。

罐头见状连连摆手,“我答应你,我答应你。”

说着,他松开了那个匪徒的手,又是“噗哧”一声,那个匪徒手里的刀再一次扎进了他的腹部。

罐头两手本能的捂住了流血的伤口,身子就像是软泥一样缓缓地倒下。他支撑不住了,他只觉得肚子像是被两只手撕扯一般疼,身上一股股暖流,那是鲜血流过的地方。

他看着小茜,她哭了,可她还是那么美罐头张开嘴,用尽力气对马格南说:“行了吧可以放了她吗”

马格南走过来,拍了拍他的脸,说:“你知道吗跟流氓是不能讲信用的。”

说毕,他摆了摆手,示意手下将车开来,手下拖着小茜上了车。小茜被拖走了,她看着倒在地上的罐头,痛哭流涕。

罐头看着她挣扎的站了起来,他看着车发动,捂着满是鲜血的肚子,用尽最后的力气跟了出去。

“老大,那个傻子跟过来了。要不要干掉他”开车的匪徒看着后视镜说。

马格南摇下车窗看了一眼,笑着说:“开慢点,让他追上来。”

开车的匪徒会心一笑,踩了踩刹车,将车速放在了很慢。罐头果然追了上来。马格南将小茜拖到后座,将小茜的脸摁在了车后窗玻璃上。

“罐头”小茜脸上的泪水将玻璃染湿。

“夏天”罐头拍着玻璃,车后窗玻璃上留下了一道道血印。

马格南笑了,他看着罐头,又看了看小茜的脸,说:“没想到,欲望竟然能够把人驱使到这种程度。”

车内的匪徒也都笑了,他们笑罐头傻、蠢,说着下流肮脏的话骂着他。

罐头脸色渐渐地苍白,他的脚步越来越慢,他还在拍打着车后窗的玻璃。马格南点上一根雪茄,饶有兴致的看着一幕。

罐头有点追不上了,马格南示意车再开慢点,让他赶上,罐头扶着车后窗,用沾满鲜血的手触摸着贴在车后窗上小茜的脸。

马格南似乎觉得没什么意思了,掏出匕首玩味的笑了,他一刀划破了小茜的脖子,鲜血喷在了车后窗的玻璃上。

罐头哭了,他喊了声:“小茜,我爱你。”喊过之后,他便倒了下去,再没有起来。

小茜眼泪流了出来,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,嘴角微微上扬,似乎在笑,她注意到,他喊的不是夏天,是小茜。

鲜血一点点涌出,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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