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正我们可以轮休嘛,就不用像过往的神灵们那样时刻紧绷了,说起来,真是辛苦他们了。”
“阿弥陀佛”
“总之”
陈舒背靠着剑神雕像的底座,仰头看向天上的星星:“大概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”
这里和灵宗果然差别很大。
虽然都是精美古典的宫殿楼群,都在山上,玉顶山的海拔高度却远不如墨石山。玉顶山只是凉快舒适,墨石山却在大夏天都冷得很,昼夜温差大,风也喧嚣吵闹。
玉顶山夜晚的风景在于地上,梯道两旁的萤火灯柱,木廊挂的灯笼,像是天上的星星掉了下来。
墨石山的风景在天穹。
繁星如沙,星河倒挂。
忽然觉得这地方也挺好的。
陈舒吹着夜风,竟然在心里开始盘算起了玉京到这里、灵宗到这里的距离来了。
身边的人依然聊着天,氛围很轻松。
直到严苛绫的妈妈给她打了个电话,嗷呜声响起,张剑主尴尬愠怒之下,甩头而去,聊天即止。
当夜众人便住在了这里。
张剑主还是很义气的,将山上最好的客房分配给了他们,听说有人住的是墨石山上给游客准备的宾馆,还有的从外面回来的外门弟子没有住处,住的是牢房来着。
剑宗客房少,牢房多。
据说他们的牢房可以把全盛时期全宗门的弟子都关进去,不知道真的假的,总归也算是剑宗特色了。
陈舒甚至觉得他们可以考虑把牢房开放,做成个单独的景区项目,另收一道门票,让大家来看看这在剑宗四千年历史上留下过最厚彩痕迹的地方。那一间间牢房墙上刻的字、留下的涂鸦,恐怕比敦煌石窟都精彩,也许你看到的某一道不起眼的斑驳,就来自历史上某位剑神。
次日,上午,剑神广场上。
依然是一个大晴天。
剑宗坐落在云海之上,天空是完美的蔚蓝色半球形罩子,一轮烈日挂在苍穹,有御剑的身影来回穿梭,也随时随地都有人在试剑台上、在远方天空打架,俨然一个剑仙世界。
陈舒却坐在广场上,晒着太阳。
面前一个石质的棋盘,对面坐的是无名人士,身边围着一群人。
潇潇和清清站在他背后,小猫娘双手抱着他的胳膊,整个人斜斜的靠在他身上,专心致志的盯着棋盘。
“十九条横线和十九条竖线,形成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,这就是围棋的棋盘,黑白双方交替落子,当然像张酸奶这种人可能会连续落子,你怎么也下不赢她的”
陈舒对无名人士说着。
两人一时都怔了下,心里有些感怀。
不过陈舒只一瞬间就恢复了过来,将这抹感怀深深藏好,犹豫几秒,看着无名人士,他终于还是说:“不过你想下赢我,怕是也要十年道行”
无名人士露出了笑意。
陈舒也露出了笑意。
无名人士见过类似的片段,一时心里之复杂,难以言明。
可他不知道,陈舒也见过。
“我们先试一局”
陈舒捻起了第一颗棋子,在心里想着对策。
无名人士这个人很轴,生活也乏味,因此他可以一门心思的钻进某件事情里,就如修行。而陈舒平常下棋的次数少之又少,双方投入精力不成正比,下不过他是很正常的。
得想个法子。
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