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憾数月前曾领教过小爷爆发的内力,可今日爆发的力量远超上次,幸亏离的远些,除了坠江时受了惊吓,倒是无大碍,至少还能在水中挣扎呼喊救命。
一叶飘急速行舟驶到,伸出撑船的竹竿把吴憾拉上小舟。
舟中小爷还在昏迷,独眼怕小爷出事,催一叶舟:“小爷昏迷不醒,我怕有什么意外,一叶飘速回岸上。”
“你觉得杀了护身还能跑的了吗”一叶飘反问道。
“鬼首都打败了,有何不能走”吴憾也问到,独眼自然是同样的疑惑与吴憾一起望着一叶飘。
“鬼首之所以称为护身,护的是鬼王。十几年来鬼王辛辛苦苦仅栽培了三位护身,却被小爷震死一位,按鬼市规矩,鬼王要现身了。”
“鬼王”独眼瞪大了眼睛一副极其不相信的样子。
“管它什么鬼王,先把小爷弄醒。”吴憾哪知鬼王的厉害,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让小爷尽快苏醒过来。至于能不能离开,一叶飘的说辞是对是错至少在吴憾这里并不关心。
而在独眼那里,虽是惧怕鬼王,但先杀白狼,后杀鬼首,七八年来积攒的对鬼王的惧怕,似乎也在逐渐变淡,甚至比方才惧怕鬼首还要淡一些,他怯怯的等待,等待这位从未见过,传说中的鬼王。
一叶飘以一位旁观者姿态提醒着吴憾他们,而这一切又与他有莫大的关系,他助理吴憾击败白狼,又用竹竿甩抛小爷震死鬼首,往日心思缜密的吴憾应是被这紧张的气氛,扰乱了思绪,竟对这位推着他们一步步大闹鬼市的推手毫无察觉。
小爷虽是有些察觉,但救吴憾心切,也未多问,况且现在昏迷不醒,便无人过问一叶飘。
江心鬼市众买卖家,从未见过如此强大气浪,围绕小爷较近的几艘船被瞬间掀翻,随后迎来巨浪,船舶只能再次翻滚,好在买卖家均会些水性,只是落水并未有溺亡。
外围稍稍远一些的舟楫,见前方遭殃的船只,稍稍做了准备,才阻止了翻船。
此时江心鬼市一片狼藉,自救的自救,但大多数买家卖家并未因此而离开,而是收拾好,后依旧围在小爷的小舟周围,似是在等待什么。
小爷极具穿透力怒吼先气浪一步惊扰了正在巡逻的守城将士,随后平白无故一阵大风刮来,又着实加重了将士们的紧张的神经。
内城王宫寝殿,从未深睡过的庄公被突然的吼声惊醒,仔细思索可能的缘由,似是想到了什么,轻轻一笑换了姿势,继续睡去。
而在宫城东侧不远的小爷的深院内,冉和秋楚同样被惊醒,二位皆知小爷和吴憾至今未归,不禁担心起来,随即着了衣物双双出了屋,在院内相遇。师徒二人照了面,皆明白缘由,话未多说,疾行前往江边。
外城池鳞书院,子敬先生一夜未睡,他在写着什么,听闻巨大吼声,登楼向城南望去,自言自语到:“鬼市要变天了。”
江阳外城城楼之上,一众守城兵士聚在一起说着今晚屡次听到的怪声。
“莫不是江中水怪出没惊吓到夜间捕鱼的渔民”
“恩,我也听说,江中有一条头大如城楼,身长数百米的蛟时常出来吞食船只。”
“哎,哎,夏侯将军来了”一兵士见夏侯将军正领兵前来提示道。
一众兵士皆挺立身板,一字排开迎候将军。
“谁知江心为何频频传来怪声”夏侯将军走到跟前问道。
几人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妄言,只是相互推让着。
“今晚谁是执事”
“小的是。”一兵士向前一步应道。
“那你说说。”
“将军,应该是,听说是,江中有水怪,惊扰了捕鱼人。”
“无稽之谈。可去打探”夏侯将军问道。
“回将军还未打探。”
“传我令,火速前往江卫营,调派船只前往江心查看。另发信号问问对岸是否正常。”
“遵命。”
“其他人等严加巡视。”
兵士领了命令,分两路,一路去了江卫营,另一路来到城楼五个巨大的铜制火盆前,点燃早已备好浸透猪油的干柴。
江阳大江对岸,一小小的营寨驻扎着一百多兵勇,为守卫浮桥而设。他们当然也是接连听到江心怪异的之声传来,也如方才兵士那般牵扯到江中怪兽,只做了谈资并未深究。
夜巡的兵士忽见北岸城楼上燃起五座篝火,急忙跑回营中向正在熟睡的守官报告。
问完事由,守关道:“既然无异常,去燃起三座大火便是。”说完倒头再继续睡下。
兵士依令燃起三座大火,回应江阳城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