窒息一般的寂静
吕舍在府城的经营,已经远超众人的想象。
面面相觑后,苏黛率先开口,“烧饼做好了,拿好咱们继续往前逛。”
“没错,”慕濯附和,“正好看看吕神医究竟多出名”
他不相信,吕舍能到人尽皆知的程度。
自己回去之前,这老家伙虽然已经名声初显,却也只限于达官贵人之间。
怎么一段时间不变,突然就成了传说
“嗯”
慕耀点头附和,大步走在最前面。
喧嚣的人群中,各种声音都有,多数都与吕舍有关。
路人甲,“你听说了没吕神医昨天又救回一个人,听说人都口吐白沫了。”
路人乙,“从阎王爷手里抢人,不愧是吕神医,有他老人家在,咱们这再也不用担心瘟疫啥的。”
路人丙,“可惜,他老人家的师父没有下山,否则,府城肯定更热闹”
路人甲,“做人不能太贪心,咱们已经有吕神医,还是不要打扰师父她老人家的清修。”
老人家
苏黛被这三个字劈的外焦里嫩。
好家伙,她才刚刚二十出头,就被中年大叔称呼老人家,这谁受的住
瞬间,脸都绿了。
“那啥,”慕濯非常有眼色提议,“慕二,弟妹,日头出来了,天也越来越热,要不咱们找个酒楼歇歇脚,喝点茶水润润喉”
这些话,真不是一般让人尴尬,实在太离谱。
“可以,”慕耀想想,又补充一句,“你做学徒的那家酒楼距离这边远吗”
“不远,往前走两条街就能到,”听到这话,慕濯立马来了精神,“好兄弟,你想帮为兄报仇”
“想太多,只是找地方吃饭而已。”
“我才不信,”慕濯笑得有些傻气,“走,这就带你们去。”
说完,雄赳赳气昂昂打头阵。
走路时,他的嘴巴也没闲着,“我爹送我去的酒楼叫聚缘楼,很大,只比四方客栈小一点,管事四十多岁,账房是他儿子。
他们全家都卖身给东家,非常受重用,掌柜还好,大面上过的去,他儿子嘴脸极其丑陋,特别贪财,还很势力,酒楼里没有签卖身契的五个人,他拼了老命做贱人家,自己的活推掉不说,衣服碗筷也要别人洗,就差去茅厕没有让人擦屁股
对我们这些穷苦小可怜极尽欺负,对有钱人却卑躬屈膝,不仅亲自端茶倒水,还捏腿捶背送女人”
一口气说完这些,慕濯顿住脚步喘气,“有生之年,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”
“原来你在府城这么惨”
丁一恍然大悟。
他就说,濯哥回来后,脾气就变得很大,动不动就找茬。
原来根源在这里。
被人欺负的太狠,心里憋的气没发泄出来,只能出在他们身上。
果然,可恨之人,必有可怜之处。
丁一低头,幸灾乐祸的闷笑出声。
“有什么好笑的,”慕濯不以为意,“小爷我只是体验人生,又不是真的窝在酒楼一辈子。”
“你爹送你时怎么跟人说的”苏黛真的很疑惑,“你既不会跟他们抢饭碗,又不指望酒楼吃饭,怎么还被欺负”
“某人心里扭曲呗,”慕濯早就想明白这件事,“表面再风光,他也是下人,生死只在主家一念之间,当然嫉妒我这种生来就碾压他的人”
“这有啥好嫉妒的”丁一想不明白,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,为啥非要跟比自己强的人比不是上赶着找不痛快”
“谁知道呢”
慕濯并不想寻根探底,他想做的只有报仇。
说笑间,没用多长时间,众人来到聚缘楼。
“几位客官里面请,包厢还是厅座”
“小春哥,好久不见,别来无恙啊”
慕濯笑嘻嘻打招呼。
“小慕,”迎宾小二高兴地抬头,“你不是已经回老家”
“我又回来了,意不意外”
听完,小二的脸色立刻垮下来,“你说你,怎么这么想不开呢”
“怎么那个谁又闹幺蛾子“
“他不是经常让人买东西不给钱前两天二虎娘生病,这个月的工钱都给咱们账房买东西,就想先要回一点应应急,这下可捅到马蜂窝,也不知他怎么记账的,二虎不仅被辞退,还倒欠酒楼不少钱,跪下来求人都没用。”
“绝了,”苏黛很无语,“打工赚不到钱还要倒贴,确定没开玩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