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朝着那块岩石靠近,一接近,就看到了地面上被鲜血了,而且这血,还是新鲜的。
两人对视一眼,都朝着对方靠近,然后一步步地走到那岩石所在的地方。
陶海用足了力气,将这岩石敲下了一大块来,如果提取完的话,足够他们俩用上好长一段时间的。
等到弄完后,两个人又肩并着肩后退,时刻提防着猛兽。
等到快离开了那里的时候,野兽没有来,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等他们走到了半路的时候,忽然就见周围冲出了一头野猪来。
看到这野猪的时候,陶海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这是一只成年野猪,虽然身上没有多少肉,但是这一次若是逮到它的话,他们至少可以撑过一个月的时间。
两个人对视一眼,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。
然后两个人引着野猪跑到了树林里。
到了树林里,他们有了躲避物,野猪的攻击都是横冲直撞,反倒受限。
而且身形灵活的他们,更加有利于施展。
等到了树林里,野猪依旧追着他们不放,陶海让唐昭昭上树,他自己在下面跑,引着野猪来追他。
眼看前面就是一棵树,但是陶海就是不避不让,速度反倒越来越快。
野猪也跟着加快了速度,等到了近前,陶海猛地一跃,整个人都跳到了树上。
而那野猪刹不住车,整只猪都撞到了树上,獠牙更是嵌到了树干上,发出了惊天的嚎叫。
唐昭昭此刻和陶海同时下树,朝着野猪的脖颈攻去。
两个人都随身携带匕首,而且还都是大唐最锋利的匕首,即便野猪皮糙肉厚,但是几次下来,野猪也彻底毙了命。
野猪太大,一个人是扛不动的,两人又停了下来,开始砍树制作了一辆独轮车,然后由两人推着,这才算是推到了山洞里。
这一次出去,收获颇丰,两个人都十分高兴。
野猪是被陶海料理的,他凭着一把匕首,将这野猪分解清洗,然后挂在了山洞里。
野猪的味道是在腥臊,挂在山洞里也有些难闻。
而唐昭昭呢,则在一旁将盐提炼出来。
这个她知道,只是工序复杂一些。
等到提炼完成了,陶海那边的野猪也处理完成了。
唐昭昭将盐装在了一个小罐子里,之后又抓雪烧着水。
石锅烧水需要用的时间太长。
两个人这才开始剥板栗。
唐昭昭看到那满是尖刺的板栗时,也不由的叹息。
“之前那么多板栗,你一定很难剥吧”
陶海笑着摇头:“不啊,我觉得还好,反正是剥给你吃嘛。”
他看着唐昭昭的眼神是那么的专注,没有了以往的调笑,唐昭昭耳根慢慢的红了。
“快快剥吧。”
陶海拿出了草编的一双手套来,那手套厚厚的,看着工序还挺复杂。
“这手套你戴着敲板栗皮吧,等你将板栗皮敲烂了,就让我来剥,会简单一些。”
唐昭昭点头,再看陶海光着一双手。
“你你怎么不戴”
陶海笑道:“这手套很难编的,没事,我皮草肉厚的。”
陶海这样说,唐昭昭便也就信了。
因为她确实知道,有一部分人是练过铁砂掌的,没准陶海就是这样的人呢
一开始剥板栗的时候,陶海确实剥的又快又好,可是到了后来,随着剥的板栗越来越多,她才发现,陶海的手指已经剥的血肉模糊了。
这一刻,唐昭昭的心狠狠的被戳了一下。
以陶海这种哎玩闹的性子,竟然忍住了这样的疼。
她看着那板栗,忽然就觉得食难下咽了。
“要不,我们换换吧”
陶海笑道:“没事,还有一点就剥完了,今天不剥,那么板栗皮干了更难剥。”
唐昭昭道:“那么我们俩换换吧,我来剥,你来敲。”
陶海道:“只剩下五分之一了,很快就剥好了。”
“等到剥好后,锅里的板栗和野猪肉就可以吃了。”
唐昭昭见陶海坚持,也就不再说什么,只是加快了敲板栗的速度,等到敲完板栗后,她也加入了剥板栗大军。
即便她戴着一只手套,但是板栗依旧不好剥,这么多的板栗,她的手也被戳的生疼。
更别说是没有戴手套的陶海了。
她将手套脱了下来。
“我不敲了,你戴着吧。”
陶海抬起头来,似乎想要用带血的手摸摸她的脑袋,但是似乎又怕将她的头发染脏,手停在了半空中便没有再动了。
他收回了手,脸上带上了一个笑容。
“昭昭懂的心疼我了,我很高兴。”
这个笑里带着他一贯的风流,唐昭昭气得瞪眼。
她是疯了才会心疼陶海。
她将手套一脱,丢在了陶海面前。
“我不剥了。”
陶海笑着点头:“那你去休息吧,泡个温泉吧。”
唐昭昭没搭理陶海,但是还是下意识地照着陶海的安排做了。
等到进入了温泉,又生了自己的闷气。
她为什么要听陶海的,陶海这个人,最讨厌了。
等到泡好温泉,身上暖融融的,再看陶海,戴了手套后,他剥的速度却是快了些。
只是那草手套也被鲜血染红了。
她皱起眉头,张了张嘴,最后又强制自己将嘴闭上,移开了目光。
她去查看了一下板栗和猪肉,已经熟了,只是还是有着一股子难闻的腥臊气。
但是现在这条件,也没有办法要求什么了,能活着就已经实属不易。
等到吃完后,是陶海去刷的碗筷,唐昭昭收拾了山洞,将那些板栗皮给清扫出去。
等陶海洗完碗筷后,又过来和唐昭昭一起收拾。
山洞又恢复了以往的干净整洁。
陶海打了个呵欠。
“我去泡个澡,然后也要睡了。”
唐昭昭咬牙:“那你记得手别泡。”
陶海轻笑一声,说不出的风流倜傥。
“好。”
等到泡完后,陶海将被褥一铺,然后看向唐昭昭。
“昭昭,睡了。”
唐昭昭摇头:“我不睡。”
想到陶海的手伤的那么重,又觉得她的语气过于严厉了。
她想了想,补了一句。
“我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陶海一听唐昭昭要给他治伤,眼睛亮了一下,立马走到了唐昭昭面前,将自己的手举了起来。
语气都带上了一点委屈。
“还挺疼的。”
唐昭昭没好气道:“疼你不知道戴手套吗,还将手套让给我,我砸板栗皮又不怎么碰触板栗皮。”
陶海摇头:“可是你细皮嫩肉的,你去碰那板栗皮,伤势肯定会比现在严重。”
他的眼神是那么深邃,眼里只倒映着唐昭昭的身影。
“那样的话,我会心疼的。”
他的声音太好听了,听在唐昭昭耳朵里,只觉得全身都酥了。
察觉到陶海越靠越近,唐昭昭推了他一下。
“去那里坐好。”
陶海十分听话,坐下后甚至还拍了拍他旁边的草席。
“昭昭,你坐这。”
唐昭昭坐过去后,这才得空仔细查看陶海的伤势。
他的指甲已经裂开了,手指尖也都烂了,看到这样的伤势,唐昭昭心里又是一揪。
这伤势太严重了。
都是因为怜惜她,不让她去剥板栗,还将手套让给她,不然他的伤势不会这么重的。
所以涂草药的时候,唐昭昭的动作特别温柔,特别慢。
陶海轻笑一声。
“昭昭,你是对我心动了吗”
唐昭昭瞪了陶海一眼,她真的是疯了。
然后她就用正常的力道涂抹伤口,陶海嘶了一声,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来。
唐昭昭叹息,她真的是拿陶海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她又一次放轻了动作。
而陶海的嘴角,不着痕迹地勾了起来。
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