困鹿峰,南柯宗。
距离太阴封山,已经过去五日。
这五日,太阴说到做到,每日三吟,每次龙吟都穿金裂石,声振寰宇,南柯的弟子们是苦不堪言,往往受创耳膜还没修复,就再次被太阴的龙吟刺破,鲜血横流
若不是南柯经过一次分裂,将那些品性不良的弟子全部驱逐,恐怕这会早就有弟子怂恿长老出卖李牧了。
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必须想办法逃离此地”宗主郑钧也没办法一直缩着了,他境界不高,也是被龙吟震得气血紊乱,伤势不轻。
然而,困鹿峰地底有八条地脉汇聚,那里极其坚硬,以他们的境界根本破不开,而上方,又有真龙太阴,想逃离困鹿峰,难如登天
除非,有人能引开太阴
“我来吧。”这个时候烟含玉站出来,表示要伪装成李牧,引开太阴,届时,南柯宗弟子就化整为零,四散逃开,如此一来,太阴就算有通天本事,也没办法将他们围住了。
“烟儿,你这么做,必死无疑”柳岚不同意。
“这件事因李大哥而起,而我又是李大哥的女人,我不去谁去”烟含玉笑着说道,眼中没有丝毫惧意。
“还是让我来吧。”这个时候寒清浅出现,她认为自己是李牧的小妾,这种事,理应由她来摆平。
烟含玉看了她一眼,笑道:“姐姐的境界太低,恐怕还没引走真龙,就已经”
寒清浅无言,苦涩低头。
“事不宜迟,我立即”烟含玉正要起身,却被云婷按住肩膀。
“不可”云婷阻止了她的送死行为,说道:“不管你的伪装多像,真龙只需一声龙吟,就能将你震成重伤。”
她表示,以她们的修为,根本不可能将真龙引走
“总比坐以待毙强”烟含玉道:“真龙龙吟不断,我宗弟子旧伤未愈,便添新伤,这样下去,我们非得被真龙活活震死不可”
“可万一激怒真龙,后果不堪设想”云婷还是不同意。
又过去一天,太阴龙吟越演越烈,南柯已有弟子被活生生震死
“不行,不能再等了”烟含玉觉得,这些死去的南柯弟子,都是受李牧所累,她没有怪李牧,只恨不能替李牧斩杀这头真龙
此时,南柯的无数弟子也都认清现实,意识到此时在不拼命,最后只会屈辱的死在龙吟中。
“与其屈辱惨死,不如殊死一搏”
“我南柯弟子,宁死不屈”
“跟这头蠢虫拼了”
越来越多的南柯弟子汇聚到一起,向郑钧、云婷请命,要跟真龙决一死战,压都压不住
“昔日妖国入侵,我剑宗弟子,死战到底,这次换真龙,也一样”有曾经的剑宗弟子拔剑怒吼。
“真龙如此欺人,纵然玉石俱焚,我人族修士,也不能叫这些臭龙小看了去”
“玉石俱焚”南柯弟子纷纷拔剑。
更有人直接念出当如人族与龙宫赌斗时李牧做的那首诗
“独坐池塘如虎踞,绿荫树下养精神。春来我不先开口,哪个虫儿敢作声”
越来越多的南柯弟子高叫符合,声音在灵力的裹挟下,化作排山倒海的音浪,冲天而起。
太阴听到这首诗,那张龙脸当时就沉了下去。
“吼”
祂冲着困鹿峰汇聚成蝼蚁一般的人族咆哮:“找死都给本帝尊闭嘴再敢念此诗,今日本帝尊就踏平南柯”
祂越是威胁,从困鹿峰中传来的音浪就越强烈,宛如山呼海啸,啪啪啪拍打在太阴的龙脸上。
“吼”
太阴仰天怒吼,龙吟化作道道涟漪,涤荡白云。
“太阴生气了,恐怕南柯今日就要除名。”高空中,姜元歌和守约躲在云中,时刻观察着下方动静。
“可惜没有引出李牧。”守约叹息:“此人表面光明伟岸,重情重义,实则,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徒。竟连面都不敢露”
龙吟从下方传来,白云震荡,守约忙抓住姜元歌,随后施展神通云手,刹那间出现十余里外另一朵白云中。
此时,太阴已经暴怒,狂暴的龙威如实质般压在诸多南柯弟子心头,同时,祂那缠绕着困鹿峰的庞大龙躯快速缩紧,瞬息间,困鹿峰无数山石崩裂,草木化作碎屑,迎风飘散。
就连困鹿峰中的浓郁灵气,都好似被祂瞬间勒爆,轰鸣声中化作道道涟漪散开。
只不过一瞬间,困鹿峰就好似被勒紧了五分之一
“不要硬来,所有弟子,立即散开”云婷知道大势已去,赶紧灵力灌喉,命令南柯弟子赶紧跑路
“跑跑得了吗”太阴愤怒龙吟,声浪中蕴含煌煌天威,压得所有南柯弟子无法御风,纷纷从空中坠落。
与太阴而言,就好似无数虫子掉落,祂深吸口气,狂暴的阴寒之力在祂嘴中凝聚,化作一团巨大的乌光,好似要将这方天地冰冻
吾命休矣
无数南柯弟子看到这一幕,或怒目而视,或闭目等死。
“一群蝼蚁,也敢侮辱真龙”太阴狞笑声中,将嘴中那团乌光喷涌而出,瞬间变化作一团百丈方圆的阴寒光柱,怒射向南柯弟子。
“春来我不先开口,哪个虫儿敢作声”
忽然,高天之上传来一道刺耳的厉啸声,如流星划过天际,刹那便已近至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