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任的山阳县知县那是相当的敬业,在接任的第1天,也不去自己的县衙里面看看,而是直接带着一干人犯直扑大牢,然后待在大牢里面就直接审讯了起来。
首先审的自然是何家的那些女眷们,这些女眷早在安抚来之前就已经交代的七七八八了,现在审起来自然是非常的顺畅,很快就各自交代完毕,在供状上面签字画押。
之后就是那十几个自以为是张若飞的新科打手的家丁们了,这些家丁万万没有想到张若飞居然如此干脆的翻脸不认人,前脚利用完他们,后脚就要让他们认罪,所以反抗的有些激烈,很多人都不承认自己有什么罪行。
不过不要紧,张若飞反过来将那些女眷找了过来,让她们来说这些家丁的罪行。这些女眷刚才都被这群家丁们折磨的不轻,自然不会心怀善意,把他们平时干的那些恶事全都抖了出来,之后双方当庭对质。
在这种情况下,这些家丁们就无法掩饰自己的罪行了,最终发现,这十几个家丁里面足足有9人身上都沾有鲜血,剩下的几个虽然没有人命关系,但也不是因为他们善良,而是他们刚刚加入张家,还来不及犯案罢了。
在把何家的一干人等全部解决完毕之后,就轮到这一次最大的,也是最棘手的boos级别的人犯,也就是前任山阳知县侯国昌了。
这位不愧是boss模板的存在,当张若飞开始直接提审的时候,这位就非常干脆的说道“在下是荣庆7年的举人,有功名在身。”
“”张若飞愣了一下,然后傻乎乎的问道“我让你交代罪行,你说你是多少年的进士干什么”
“”侯国昌也愣了一下,然后气极反笑道“你这家伙居然也配当官,你难道不知道,像我这样有功名在身的举人,不过堂,不拜官,不受刑,地方官也不得审问,只有刑部直属的衙门,或者是大理寺,绣衣卫等直属于朝廷的机构才有权审我”
“所以你走吧,除非是刑部或者大理寺的人过来,否则我是一个字也不会对你说的”
侯国昌说完,仰天长啸道“苍天呀,你开开眼吧。我侯国昌是堂堂的举人,朝廷的士大夫,现在居然要被一个区区的刽子手莽夫审问,天理何在呀”
侯国昌这番怒吼显得极为悲壮,仿佛真的忍受了巨大的不公和屈辱一般。
而另一边的张若飞则面色冷峻,右手紧紧的捏了个拳头,等到侯国昌的话音落下,这拳头直接就砸在了侯国昌的脸上,把侯国昌这位堂堂的士大夫砸的七荤八素,天旋地转,脑袋里面只感觉叮当乱响,什么东西都有,最后差点直接晕倒在大牢里面。
当然了,张若飞是留手了的,只是普通的一拳都砸过去,没有用真气,否则侯国昌已经死了。
“你敢殴打朝廷命官,你犯了死罪你知道吗”侯国昌稍微清醒一点之后,就立刻捂着自己的脸,对着张若飞怒斥道。
“呵呵,你刚刚问天理何在,那好,我就代表天理来问一问你”张若飞怒极反笑道“荣庆21年3月,有周家老父控告何文魁将他刚刚年满12岁,去街上打一壶酱油的独子周文清劫走,下落不明。”
“你却不问青红皂白,不审问何文魁的人,反而直接将周家老父关进大牢,要周家出银30两才肯放人,结果导致周家老父撞死在大牢里面,这就是你口中的天理吗”
“这个诬告”听到张若飞的话,侯国昌的脸色一僵,但很快就恢复正常,一脸正气的斥责道“我记得你说的这事,那个姓周的老头子没有任何证据,就直接控告本县良善的乡绅,我当然要把他关进大牢。”
“至于这30两银子,我从来没有听说过,恐怕是下面人背着我要的。等我出去之后,自会对他们惩处,至于他撞死在大牢里面,那是他自己不想活了,与本官何干”
“是吗”张若飞咬了咬牙齿“有本县乡绅曲家,控告何家强夺了他380亩水田地,有地契为证。你让他将地契交给你,说是要与官府的存档确认。结果第二天,你却借口官衙失火,地契全毁,没有对证,硬生生的将那380亩水田地全都判给了何家。”
“曲家不服,全家在官府门口跪拜喊冤,你却指使衙役将他们一顿殴打,导致曲家有三人活活被打死在县衙门口,这就是你口中的天理”
“笑话,你也说了,地契是因为官衙失火才毁灭的,而当时本官因为事情很多,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看过那几张地契,自然不能够说那几张地契就是曲家的”
“相反,在官府的存档之中,那380亩水田地确实是何家的地契,曲家的人诬告何家,本官念着他们初犯,只是让他们回家也就算了。结果他们居然敢围堵衙门,辱骂朝廷命官,我对他们略作惩戒也是合情合法之事。只是没想到他们身子骨不经打,这又与本官何干”侯国昌咧着嘴巴说道,就连张若飞身后的几个狱卒,也是听得咬牙切齿的,对于侯国昌这种颠倒黑白的手段痛恨不已。
“也罢,本官还从何家的文书里面找到了一个账本,上面写着合家陆陆续续给你侯国昌送了四千多两白银做为贿赂,你可认罪”张若飞又道。
“笑话,何家账本上写了,那他们就贿赂了本官吗他们怎么不写贿赂了当今圣上4,000万两白银,然后你去质问圣上有没有收受他们的贿赂呢”侯国昌高声说道,把张若飞给说的哑口无言。
张若飞将自己收集到的十几个侯国昌的罪行都给问了一遍,结果侯国昌都用各种手段推的一干二净。
别说,这个侯国昌虽然恶事做尽,但是在手段上却非常高明,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能够直接证明他罪证的证据。
张若飞虽然在何家找到了不少证据,但这些罪证只是孤证,侯国昌这边找不到相应的证据,侯国昌自然是有恃无恐。
当然了,就算张若飞能够找到相应的证据,侯国昌也可以以一句你无权审问本官,就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了。
“这个狗官”张若飞本就不是什么嘴巴利索的聪明人,被侯国昌这么一怼,自己被气得火冒三丈,双目喷火的盯着侯国昌,但侯国昌却相当的惬意。
“一只猴子,居然也敢当官”侯国昌咧着嘴巴说道,看着张若飞,宛若真的看一只猴子一般。
“诸葛先生,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”张若飞忽然转身向身边的诸葛明问道。
自从在诸葛明现身之后,张若飞就主动邀请诸葛明留下,说是要答谢他的庇护之恩。
诸葛明想着自己既然已经露面了,但绣衣卫那边,又始终没有传来让自己放弃任务的命令,那自己就还得继续保护张若飞的安全。
但暗中保护自然也就成了无稽之谈,索性就留在张若飞身边,这样也能够及时的保护对方。
“这个我是绣衣卫,不好直接插手这些事情”诸葛明推辞道。
“诸葛先生,你既然姓诸葛,就一定有办法”张若飞诚恳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