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途跋涉,千车万马,浩浩荡荡地回到东京,深居皇宫的炀帝,复又想起路上的那个梦境,终日挥之不去。他开始考虑为父辈安魂。于是下诏:
表彰古代贤人,保存对他们的祭祀,是要借此优待礼遇贤能的人,使他们遗留及于后世的爱得以传扬。朕永远借鉴前贤,尊崇怀念德高望重的人,何尝不面对九州大地感叹,归心于千百年来的圣哲,那些自古以来的贤人君子,凡是能树立名声、建立贤德、佐治世务、匡救时弊、广利他人、创建殊勋、有益于人民的人,都应为他们修建祠堂庙宇,按时祭祀。他们的陵墓所在地,不许扰犯践踏。有关官员应据此商酌订出具体条规,就符合朕的心意了。
这封诏书透露出对古来前贤的尊敬,其帝的一片怀念之情。这是他继位以来面对宗祠的首次良心发现后的忏悔。
没过多少时日,炀帝再次下诏:
前代的帝王,依凭时机创立帝业,统治人民,建立国家,南面执政,备受礼尊。然而经历历史世运的变迁,年代长久,前代帝王的坟墓已残破毁坏,成了樵夫、牧童前去打柴放牧的地方。墓地荒芜,坟头标记也分辨不清了。提起这种沉沦破灭的情景,朕内心无比凄怆。对从古以来的帝王陵墓,可供给附近十户人家,免除他们的杂役,让他们看守陵墓。
这段诏书,是他继位以来对宗祠陵墓的再次良心发现后的忏悔。尽管不乏凄怆之情,也随口讲说了“对从古以来的帝王陵墓当然包括他父亲,可供给附近十户人家,免除他们的杂役,让他们看守陵墓”,但是,这比起秦汉时规定皇陵周围迁居人口,固定设置守护陵园的护卫来说,无论从规模和制度上来说,都显得太小家子气了。
尽管此后仅有的几年当政期间,他偶尔也曾去扶风拜祭父亲皇陵和父皇始建的法门寺,又去长安父亲临朝时的宫殿凭吊并亲拨专款加以修缮,但是,一当他走进女人堆中,当他钻进女人的暖床,他一切都不管了,所有的事都抛到了脑后。
天地终于出现不祥的预兆。先是彗星连续出现于奎宿位置,掠过文昌星,经大陵、五车、北河诸星,进入太微星,又掠过帝坐星,前前后后百余天;再是蜀郡捕获三足乌鸦,张掖捕获黑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