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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9

迎着清爽的空气,我欢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,知道两侧的黑暗中,一定有刘叔的人保护我,一阵心安。在十字路口站定,看着交通灯由黄变红,我静静站着,看前方行人攒动。忽然,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,“莫雨?!”只见,灯光下,她的唇彩熠熠,那抹了彩色眼影的大眼睛此刻正笑盈盈地看着身旁地一个男人,准确的说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。我摇摇头,确保不是自己眼花,再向前看去,那群人早已通过马路,散去,哪里还有莫雨地身影。“我还真是眼花了!”我暗暗叹道,这么热闹的商业街怎么可能看到莫雨,脑海中回想起那个怯怯,宁静的身影,我一阵轻笑。

校园偶像大赛开赛在即,我和小伙伴们摩拳擦掌,只待晚上的演出。听果果说,因为林苏,联盟学校来了无数女生,林苏的名字杯做成荧光板,闪闪耀耀浮起在人群中,颇有明星的感觉。而在我抱着脑袋,对着林苏叫“欧巴,你真的是万民偶像哦!”时,眼前的人却是一副平静如水的表情。我顿时泄了气,“喂,这么多女生为你倾倒,拜托你能不能装出欣喜的样子啊!”见他依旧沉默,我撇撇嘴,“也不知道大家喜欢你什么,一副死鱼样!”我转头,捧着书看起来,只听身后低沉的声音传来,“比起她们,我更感兴趣,你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!”我的脸蓦然烧起来。

放学后,我和果果迅速冲回宿舍,莫雨和夕儿已经在宿舍等着我们。趁果果给她们化妆的时候,我从衣柜里拿出一包刘叔给的易容工具。正别着头发,果果的脸突然出现在镜子里,“喂,晴子,你在做什么?!”果果拿起桌子上的短发瞧着,“大家都打扮的漂漂亮亮,你怎么却扮男人啊?!”我抢过短发套在头上,说道:“你忘啦,我在剧中的形象本来就是男人,不打扮的像一些,观众会以为我和紫涵在拉拉!”“对呦!”果果说着,也一起帮我将假发别好,“晴子,你为了这场演出真是费心了。”莫雨的声音传来,我回头,看到她身着长款旗袍,大大的波卷披在肩头,火红的唇,艳丽的眼影,俏丽丽一位惹火女郎。“哇噻,莫雨,你真是美女一枚啊!”我赞叹着,“以后多让果果给你化化妆,咱们321宿舍就是校花聚集地啦!”说完,莫雨娇声笑道,“那晴子就是保护我们的大侠啦?”我闷生点头,又摇摇头,“不对不对,我是泡妞的大爷,要说护花使者,可是兰诺!”说完我环视宿舍,“咦,兰诺人呢?”“对呀,紫涵也不在,她可是主角呀!”夕儿站起身,“我去找找她们吧。”

“别,”我看夕儿还没有烫好头发,拍拍果果的手,“你先去帮夕儿画妆,等会儿她们还不回来的话,我再出去找。”果果点头,拿起卷发棒,帮夕儿继续卷发,而我,转回身别好我的假发,将刘叔准备好的现成眼型贴在眼睛上,又用古铜色粉底打好妆容,将眼睛上的薄膜揭下,再看镜子,一个英俊的面孔映在里面。我转头打了个口哨,只见果果,夕儿,莫雨睁大眼睛看着我,“啊啊啊啊啊啊啊……”果果的尖叫声传来,“哪里来的英俊小生啊,真是帅死帅死啦!”说着冲过来紧紧抱着我,“晴子,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个女人,我绝对绝对爱上你!”我拍拍果果的肩,一面安抚一面说到,“虽然我是个女生,你依然可以爱上我!”“哈哈……. ”夕儿和莫雨看着果果倒地的样子,笑出声来,只见果果躺在地上,看着我,分明觉得她心里鲜血流淌,“晴子,你真是杀人不见血啊!”

就在我们欢闹的时候,宿舍门开了,两个身影站在门边。我抬头,迎上一双晶亮的双眸,淡紫色的眼影下泛着点点银光,轻薄的嘴唇,水蜜桃般鲜嫩欲滴,红润的面颊上泛着暖暖的笑容。虽然是短发,可是打成蓬松,再配上一个小小的水晶冠,一个洋娃娃呈现在我的眼前。“紫涵,你好可爱啊!”夕儿赞叹道,“所以,紫涵就是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莲而不妖的那个吗?”我看着紫涵,静默点头。想到她和林苏站在一起的样子,一个帅气,一个温柔,真是神仙眷侣。

“好啦,大家准备好就去候场吧。”兰诺说着,牵起紫涵的手,我看到,兰诺已然穿好条状衬衫,黑色背带裤,戴上贝雷帽,活脱脱一个上海三十年代的小青年。“喂,兰诺,你把紫涵拐到哪里去啦?”果果换好衣服,挽起我向出走,转头对兰诺说着。“我和班主任请了假,带紫涵去鼎栎化妆,那家彩妆店真像传说中的气派,成品也一等一的好。”我暗暗打了个寒战,兰诺口中的鼎栎便是刘叔开的店子,“老板人超好,知道我们是要参加偶像大赛,还给打了八折。”我静默,“刘叔啊刘叔,你还真是鼎力相助啊!”再看向紫涵,她俏丽的身影,袅袅娜娜走在一片夕阳下,是那样那样的美好。

校园偶像大赛在一片欢呼声中拉开帷幕。待到林苏出场时,四座响起热烈的呼喊声,“流川枫,我爱你!”“林苏,加油!!!”我的心亦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。再看紫涵,娇小的鼻子两翼颤抖着,却是浸出丝丝香汗。我看到她紧紧扯住自己雪白的旗袍,兰诺似乎也发觉她的紧张,伸手握紧她的手。

一团白烟散去,一棵樱花树出现在舞台中央,站在树下穿着白衣长裤的,不是林苏是谁!在看清他英俊的面庞瞬间,我的眼睛忽然模糊了。我抬起头,努力地眨着眼睛,让浸出的泪滴慢慢散去。我这是怎么了,花痴到了极限!

只见,林苏缓缓坐在树下,拿起身旁的吉他,淡淡暖暖的音乐从他的指下流出。场上瞬间变的静默,刚才的热烈烟消云散,所有人都屏息凝神,专注地听着他淡淡唱起,《那些年》。他懒散地靠着樱花树,仰头,任灯光打在他的脸上,专注而安详。樱花瓣忽然散落,花瓣间却出现一个身穿薄纱的女子,确切地说,是一个女子的影子,淡薄的影子环在她的四周,轻纱拂绕。她翻转,跳跃,是那样的美轮美奂,又是那样的不真实。所有人都凝视着那个身影,渐渐的,身影变成一个个闪光的斑点,如雨般降落在大地上,此时才发现林苏早已站直了身子,吉他在他的指下犹如有了声明一般,清跃,悠扬。直到林苏鞠躬谢幕,大家才如梦初醒,热烈的掌声震天响起。我默默低语,“刚才,真像做了一场梦!”

终于轮到我们上场,在报出我的名字后,我听到场边一阵轰动,侧目看去,洛野手舞足蹈的领导着众男生疯狂叫喊,岳阳在另一边带领着另一群男生热烈鼓掌,而霆莫坐在第一排,静静地看着我。我深吸了口气,向早已站在台中央高桥上地紫涵走去。

悲惋的乐声从果果的指下传来,紫涵向天,轻轻哀婉诉说着她的身世,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她,再也无法承受生命之痛,在这样悲凉的夜中她选择独占桥头,结束一生。在观众的稀嘘声中,紫涵纵身一跃,从桥头跳下,观众顿时发出惊喊声。就在此时,我从桥下奔出,踏上阴在桥下的踏板,向她飞去。只觉得,一道黑影袭来,接住了下坠的白影,而我,揽着紫涵落在地上,打着转。乐声转而轻快,身后的石桥也变成郁葱的树林,我们在这里欢笑倘佯,最终,紫涵的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,乐曲换成了暖暖的爱恋。再转幕,紫涵知道我竟逼着她当作歌女,为我挣钱,她伤心,无奈,却又不得不服从我的命令,原因只是,她爱我。于是,《玫瑰香》的主题曲响起,身后,夕儿同莫雨跑上台,作为舞女,衬托着我和紫涵的纠葛。她爱我,也恨我,我爱不爱她,我不知道,可是,眼中的贪和欲将我们吞噬。我们在这性感妖娆的乐曲中,展开一场爱恨纠葛。就在我们舞蹈到高潮的时候,忽然,一个身穿背带裤的男子冲上舞台,他举着枪,瞄准我,在激荡的音乐下,他的声音朗朗传来,我做过的恶事终有报应,卧底警探的枪最终射向我,而我的身前,闪过一个白影,白影飘荡,最终落在我的怀里。乐曲淡下来,换成轻柔地《发如雪》,我问她你为何救我,她说,爱就爱了,曾经我揪她命,如今,她还于我,算是清了。可,情债如何清。最终,只有我,抱憾终生,在狱中孤独终老。

灯暗,曲中,落幕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台下才传来依稀掌声,我们六个人站在舞台中央,紧张地望着台下。掌声一点点增加,越来越响,最终震天。“晴子,我们做到了!”果果抱着我,欢快地笑着,我看清,台下,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,那里深切如海。再望去,那里却是空空一片。我看着刚才林苏站过地地方,怔怔良久。

最终,林苏毫无悬念的成为男生偶像,而女生偶像,由于我们其他五人的退出,自然而然落在紫涵的头上。当他们两人站在台上领奖的时候,真是羡煞旁人。看着观众渐渐散去,我望着舞台,刚才的感动犹在。或许,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站在这样的舞台,心里的感慨随着这种别样的心境,扩散而来。我伸手摘去假发,任长发一倾而下。忽然,手臂一紧,迎上林苏静默的双眸。“跟我来”,在我没有反映过来时,他便不由分说地扯着我,向外走去。

心里的惶惑,随着他的大力,一溢而出。一阵风将我的长发卷起,脸上冰凉一片。用另一只手摸着面颊,湿湿一片,是下雨了吗?抬头,眼前高大的身影遮去了半边天。罢了,罢了,随他去吧。不再挣扎,任他握着我,走向更远更远的地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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