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好办法?在座的诸位心都有数。当年马士英为了满足江北四镇的要求,不得不卖官卖爵,今日朝廷如果不行此策,只能加税。如当初崇祯皇帝加征练饷和平辽饷。
陈龙的眉头皱起来,孙嘉绩和张国维的头都在看着脚面。
果不出几人意料。
“加税”两个从翟哲的嘴里蹦出来。
“万万不可”陈龙立刻反对,“江南百姓才从磨难走过来,朝廷一旦加税,莫要酿成当初的白头军之祸”
孙嘉绩和张国维也在轻轻摇头。
“不加田赋”翟哲靠在椅上,道:“我知道江南百姓的日能过,但加田赋后还是有许多人活不下去,所以我要加征商税和矿税”
陈龙还在摇头,反对道:“朝廷每征收一税,最终必然还会落到百姓头
“湖州的生丝和苏州的棉纺每年畅销往大明各地,甚至被卖到海外,朝廷却无法从得到收益,我看去年的江南的商税只有几千两白银,这是万万不合适的。”
翟哲掀开自己的底牌,道:“如果加征商税和矿税,并以两税为抵押,向钱庄借银,兴修水利的钱就出来了二十万两银虽然多,但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”
陈龙精通政务,脑稍一转弯,便明白过来。
这是让朝廷向民间借银。自古只有官压民,从来哪有民敢与官平等行事。他迟疑着说:“只怕没有钱庄敢借银”
翟哲笑道:“无妨,前些日,我才让商盟的柳全成立了一个日升昌号钱庄,有日升昌号牵头,再去找几个富商,办这件事应该不难。”
陈龙明白了,晋王手里哪里是缺钱。户部向日升昌号借贷,不过是把银从晋王的左手挪到右手,晋王的真正的目的是加税。
东林复社一党一向最反对朝廷加税,尤其是商税和矿税,因为各地矿场和商号一直被各地的乡绅把控。他们反对朝廷征税的理由充分,说法是藏富于民,君不该与民争利。所以到崇祯年间,朝廷加税几乎全是增加田赋,最终逼迫原百姓大反。
陈龙反对,说:“贸然加税,只怕各地会起风波”
前朝天启皇帝加收矿税,也曾在各地激起民变,真正的原因在座的几人都清楚。
“清虏都被我驱走了,江南还起不了能把我掀翻的波浪”
翟哲的声音很轻,但很坚决。
陈龙眼巴巴瞅着翟哲,期待他还有良策,问:“除了加征两税,再无别的办法?”
翟哲摊手,道:“我又不是神仙,难道能变出银出来?”
朝廷加税与吏部尚书的职权无关,陈龙心虽然不情愿,但也不能执意反对。再看孙嘉绩,微闭双目,像是在打瞌睡,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。
几个人说了一下午闲话,再找不出别的方法。
酉时左右,几位内阁大学士告辞退去。陈龙心不安,隐约感觉到翟哲开始有大动作。
其实从晋王之前的一些策略已经能看出一些苗头。晋王府所用多是贫寒士,而各地望族多在陈龙身边抱团取暖。
次日辰时。
几个侍卫到户部尚书府上,把孙嘉绩又请到今晋王府。
晋王的书房已经有两个人,翟哲坐在上首,范永斗坐在最下面。孙嘉绩进门口,坐在侧首,
范永斗手拿着厚厚的一叠纸,上面密密麻麻书写了端正小楷。
翟哲指着范永斗,道:“孙尚书,这是我让范郎起草的商税和矿税加征收策略,您先过过目!”
范永斗是商人出身,熟悉账务,税制改革的各项预计收益标明的清清楚楚
孙嘉绩不再是昨日那般老眼昏花的模样,伸手接过来,仔细。他是户部尚书,税制的改革是以他的名义提交奏折,他即使不想管事也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会事。
“咦”他很快发现的不对劲的地方。棉纺走陆路加征三成商税,走水路加征一成半商税。生丝和瓷器走陆路都加征一倍的商税,走海路只加征五成的商税。他一直往后翻,除了加矿税竟然还有盐政梳理,恢复之前的盐引制,废除现行盐务混乱的局势。
范永斗弓腰,道:“尚书大人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,只管问”
他现在只是户部的郎,但他希望过几年做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上。上面的这个人已经老了,而他正当壮年。
他有做梦的权力,但一切要看晋王怎么想。
“这是借着征收商税的名义,在发展海贸吗?”孙嘉绩联想到近日晋王府的政策,立刻明白过来。
瓷器和生丝都是海贸出货量最大的品种,这项策略若是实施下去,这两项货物从江南走陆路运到福建价格增长一倍不止。而从宁绍海路走出去的货物价格便宜很多,郑芝龙要想接受便宜的货物,就必须要与浙江的海商做生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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